“看来胜负已分,第一场的胜者,为罗渝罗帮主。”黄东来在宣布这事儿的时候,孙亦谐的目光则在看着擂台下。
龚经义被打落在地后,过了半天都没缓过来,一直到罗渝都走下台了,他还趴那儿呢。
而可悲的是,此时此刻,在场竟没有一个人,包括龙门帮的人,愿意上前把他抬走……
眼见如此,孙亦谐稍作思索,便打算给令狐翔他们发个信号,让他们去把龚经义给抬了,反正他们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也是可以干这事儿的。
不过,就在孙亦谐将动未动之时,人群中忽然闪出一人来,将龚经义扛在肩上,带去了后堂。
这人呢,也不是旁人,正是姜暮蝉。
咱前文也说过,小姜的师父,和这龚经义的老爹龚连浚颇有些渊源,临终前也曾嘱托过姜暮蝉,若有机会的话,就替他向龚爷报个恩。
当然,这“恩”呢,随着龚连浚的死,也就没得报了;姜暮蝉能做的,也无非就是替师父去吊唁了一下龚连浚。
至于这龚经义嘛……你要说报恩报到他头上去,那可就没底了,将来龚经义要是也有了儿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姜暮蝉总不能一代代地报下去吧?
说到底,小姜师父和龚爷之间的交情,到了姜暮蝉和龚经义这儿,当中已差了两层关系,姜暮蝉作为一个和龚经义半点交情都没有的人,能在他众叛亲离之时,站出来扶他一把,也算是仁义了。
长话短说,这第一场打完,结果也不算出人意料。
要说有什么让大家意外的,是这龚少败得也不算难看,罗渝甚至还赞他是条好汉,这倒是让不少绿林同道对这个二世祖有些改观了。
另外,双谐的解说,也是让这帮看比武的观众们有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毕竟他们以前也从来没见过比武还自带解说的。
尤其是那些武功低微,看不大懂形势的杂鱼,在台下听着孙黄二人的讲解……就感觉这俩货说得好像还挺专业。
而那些看得懂形势、甚至能看出所有细节的人,对双谐讲的东西,就未必能完全苟同了。
只是,他们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或者说……真要挑了,也只会演变成抬杠;因为比武这种事,本来就是形势瞬息万变,一会儿这边优势,一会儿那边又翻盘的走向也很正常,你哪怕现在换天下第一高手来解说,也是一样,在台上的两人打完之前,很难说会发生什么情况。
正因为存在着以弱胜强和绝地翻盘的可能,这才是“比赛”嘛。
“那么,接下来我们紧接着就开始第二场……”由于半决赛前并不存在什么场间休息,故解说的工作也是一场接着一场,眼见第一场的两人走下去的走下去,抬走的抬走,黄东来便开始宣布第二场的选手。
而我们呢,也不用把每一场都说详尽了,毕竟编几十个只登场一次的龙套的名字,还要琢磨他们互相之间打成什么样,再一一给您道来,有凑字之嫌。
所以这边咱们话分两头……
且说在这“龙头杯”开战之际,城市的另一头,邓天林的家中,已有一伙儿官差破门而入,并里里外外把这屋搜了个遍。
而率领官差前来的,自是那李崇达和柏逐龙。
他们此刻赶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今早在堂口那儿,其他的叔父辈们都已悉数到场,唯独这邓天林没出现。
若是别人没来倒也罢了,但邓伯作为这帮叔父辈中辈分最高、最有话语权的一个,偏偏在这关乎龙头归属的日子里玩失踪……那肯定是有异常啊。
“禀大人,都搜过了,没人,也没发现有人闯进过的痕迹。”一名官差来到二人面前说了下搜查的结果。
“嗯……”站在院儿里的李崇达应声时,视线已缓缓移到了旁边一根拴狗的柱子上。
柏捕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想了几秒,再道:“李大人,肥邓一般是在日落前遛狗……”
李崇达闻言,思索两秒,随后神色淡然地接道:“遛狗,不会走得太远吧。”
“属下明白。”柏逐龙会意,立刻转头,高声冲手下的官差们道,“弟兄们,都过来,听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