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海外任务,自是不宜拖久的,久则生变,早点完事儿归国对大家都好。
“行行,明天就明天。”孙亦谐道,“诶?不过……魏公公,您一个人留在这儿,又不会讲日本话,真没什么不方便的吗?”
他这就是在下套了,最好一来二去的拉扯一下,让魏公公自己说出“要不我跟你俩儿一起去”这样的话。
“呵呵……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魏公公一眼就看穿了孙亦谐那点小九九,当时就笑道,“据我事先所知、以及住店前后这段时间所察,至少这长崎港一带,会说咱们大朙话的人还真不少,而且那幸五郎肯定也考虑到了咱家不会说日本话的事儿,他给我安排的住处八成会有个通晓各国官话的房东。”他说到这儿,又停顿了一下,“我看,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嗯……”孙亦谐一看忽悠没戏了,便又看向黄东来,“黄哥,公公说的有道理啊……我俩明天一上路,不但人生地不熟,连这里的话都听不懂,咋办啊?”阑
“哈!”黄东来看着却是挺轻松的样子,并玩笑道,“孙哥……哦不,孙桑,您平时不是经常把什么‘哪路或多’、‘哪尼’这种家乡话挂在嘴边的吗?怎么到了这儿还来问我咋办呢?”
“滚!你家乡才是大坂!”孙亦谐不爽道。
“我他妈都没说你家乡在哪儿,你就自己把大坂报出来了是吧?”黄东来笑道。
“妈个鸡!你不说我也知道!”孙亦谐那调门儿当时又高了起来。
“呵……算了算了,说正经的。”黄东来见旁边的魏公公已经朝他们投来怀疑的目光,便适时是停止了扯澹,接道,“这事儿其实我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就考虑过了,所以前段日子我又重新研究了一下‘十二谛’,并在旅途中成功领悟了一个叫‘克龘旬诽’的新道术,可以解决这个语言不通的问题。”
“就是说你只要用这个什么什么诽给我套个bu我就能和日本人互相听懂对方说话了是吧?”孙亦谐理解得也是很快。
“没错。”黄东来道,“到时候对方听你说话,听到的就是日本话,你听对方说话,听到的就是中国话。”阑
“喔尻这么方便啊?”孙亦谐道,“那这个道术有时间限制吗?”
“对我来说肯定是没有,毕竟我本身有道力,而且维持这个术法所需的消耗是极低的,你嘛……”黄东来话到这儿,顿了顿,同时视线在孙亦谐身上打量了一番,不多时,他就把目光停留在了后者手上的那个扳指上,“诶,有了,我在你这扳指上注入少量道力并且封住,这就足够你身上的bu也持续个七八天了。”
“那七八天之后呢?”孙亦谐道。
“七八天后我再充一次不就好了?”黄东来道。
“嘶……对是对……”孙亦谐皱眉念道,“那万一我们后续因某种原因分开了,暂时无法会合,我又刚好在某个关键时刻,赶上bu没了呢?”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呗。”黄东来理直气壮道,“哪儿有那么多万一啊?”
他俩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其中有些类似“bu”这样的词儿魏公公也听不懂,不过大概的意思他还是理解了。阑
本来听到黄东来可以用道术来克服语言障碍的时候魏公公还想让他给自己也上一个,但紧跟着就听到有时限、需要维持等等,他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就这样,三人又聊了会儿,便熄灯各自歇下。
这晚,为了让双谐能久违的睡个“陆地上的安稳觉”,魏公公几乎没怎么睡着,一直在担当着守夜的工作;他也跟孙黄二人打好了招呼,让他俩踏实睡,反正他之后除了驻留也没太多别的事了,有的是时间休息,无所谓今天多熬一晚。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早,旅店老板就将几个包袱送到了他们房门口。
包袱里的东西自是幸五郎和健太连夜去准备的,主要就是几套当地人的衣服、靴子等伪装所需的应用之物。
另外,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个地名和一个人名,很显然,这就是追踪之前那“朝贡使节团”的线索。阑
至上午九点多钟,睡了一个舒服的整觉、精神了许多的孙亦谐和黄东来终于起来了,他们换好了衣服,便和魏公公一同出门吃了个早饭。
期间,二人试着跟一些路边的店家用日语交谈,也算是验证了黄东来新领悟的道术确实有效,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黄东来这术法初学乍练还不娴熟,反正当孙亦谐说话时,对方听起来会有很浓重的关西口音,但黄东来自己说话就没这问题……当然,人家听得懂就行,不重要。
至十点左右,吃饱喝足的孙黄二人便回旅店拿上了行李,道别了魏公公,随后就朝着东方,踏上了他们这趟东瀛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