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宫主，宫芳芳听起来特别的刺耳，她希望宫山叫她‘小芳’、‘芳芳’或者宫芳芳都好。

迈腿走进来，看到院子里有几名孩童在玩耍，恍惚曾经自己和那些哥哥弟弟妹妹们。

“他们是谁？”

宫山挡在宫芳芳身前，冷冷地道，“他们是宫家最后的人，你不会连他们也不放过吧？”

宫芳芳苦笑一声，“宫叔，虎毒不食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样的话再真诚，也显得苍白。

“宫主自便。”宫山说完，带着孩子们去另外的院子。看着那些淳朴的孩子们，宫芳芳忍不住对宫山道，“宫叔，无论他们今后能不能成为天师，我希望你能不要教育他们仇恨。如果可以恨，就恨我一个人好了。”

宫山的目光柔和下来，点点头，“我会的，宫主自己保重。”说完，带着孩子们到了另外的院子里去了。

那些孩子们回过头看她眼中充满了好奇和陌生。

他们走后，宫芳芳去看了看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院子，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就连被褥都叠放整齐。

宫山虽然对她冷淡，但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个温暖的家，让她心里没有那么冰冷了。

想想自己的父辈、兄弟姐妹被自己一网打尽，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宫芳芳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是非成败转头空。

此时此刻，宫芳芳想的不是【天命】，不是万世基业，而是曾经的家人。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家人，她选择了原谅他们，那些被她伤害过的，她愧疚难安。

“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宫芳芳喃喃地说，擦干眼泪，转过身，在无名的陪伴下转头离开了。

宫山看着门缝当中那道单薄的身影，在夕阳之下更显得凄凉，忍不住眼热。

回到天师宫，宫芳芳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召见了天师宫一众天师，勉励众人前行，牢记天师使命。

在众人走后，宫芳芳才彻底瘫坐在了宫主宝座上，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了。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一个银发女人出现在了她面前。

“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