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为人处世的方式很简单,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虽然偶尔听说学校贴吧里每一届新生入学都会搞得那什么鬼的校花评选里出现过关于她俩的拉踩,但是她都不怎么在意。
即便是那天在黄毛面前说了童泯什么不好的话,也不过是她在跟人不熟的情况下的天性使然。
用严骞的话说,她从小就被殷先生宠坏了。
长得漂亮,而且脑子聪明。只要她想,学什么都能很快。
这样成长的环境,殷稚反倒成了一个单纯的姑娘。
她不会耍心机,因为她从来不会嫉妒,她本身就是令人嫉妒的存在。高傲铸就的脊梁里,骨髓就镌刻着嚣张。
少女显然没想到童泯旁边儿的校霸会转过头来接话茬。
殷稚在恒七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她也是略有耳闻的。明明是女生,撂人却跟撂白菜似的,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殷稚眯着她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睛,启唇就语调轻慢地大开嘲讽:“有人送花人家才能借花献佛,倒是你,有人送过你花么?”
“如果没有,那就站好你的街慢慢等,别人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说话的女生体型微胖,相貌算不上难看,但是也不怎么惹眼,殷稚说这话简直像拿扫帚直往对方脸上薅,扫光了对方的面子。
沈亮坐在后面目瞪口呆。
……不愧是年级大姐头。
这气势,绝了。
殷稚说完,转回来又是那副漫不经心:“她谁啊?”
“我、我室友。”没想到殷稚会替自己出头,童泯回过神还结巴了一下,小声地回答她:“孙明念。”
孙明念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用那句话说:“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公主了?”
于是她不甘示弱地反驳:“我没有,你就有?”
诚然殷稚是恒七这届的双校花之一,但是敢凑上来跟她献殷勤的男生并不多。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殷稚战斗力太高,惹不起,而且性子傲得一比,没多少人敢不自量力。
更多是因为总是跟在她身边的严骞。
先不提其他方面,光是严骞的身高跟脸,恒七的大部分男生都相形见拙了。
沈亮心说孙明念不愧是他们学校最有望成为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的选手,连校霸都敢杠,真是不惜命。
就在沈亮以为教室里即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时候,一个外班的男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进来,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殷稚桌前,递给她一包装着东西的塑料袋。
严骞:“晚饭。”
他说完这两个字,尴尬的气氛仿就仿佛化为了一只有形的手,扼住了孙明念命运的咽喉,一瞬间让她有点窒息。
孙明念:“……”
见殷稚眉目都憋着笑意,严骞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笑你来得刚好。”殷稚接过那塑料袋,发现严骞还给她买了两盒百醇饼干,她拿出一盒撕开包装,从里面抽了两根,把手伸到他面前,“赏你的。”
支了半天,严骞都站在那没动静。
殷稚莫名其妙:“怎么了?吃啊?”
严骞低头把饼干咬过来,跟殷稚打了个招呼之后,严骞就顾自回去上课了。
童泯在旁看了半天:“他是谁啊?你男朋友吗?”
“我弟弟。”殷稚乐呵呵地瞎说,一边把百醇递给她,“吃吗?”
童泯抽了一根:“谢谢……”
恒七晚上四节晚自习,前三节都会排课,偶尔有老师会趁这个机会讲白天没讲完的课。但绝大多数时候,老师都会守在讲台上,让学生们自己在下面做作业。
童泯就看着殷稚在旁边连续打了三节课的游戏。
最后一节课没有老师,然而殷稚还是没有要翻课本的意思。
童泯疑惑:“你怎么不写作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