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了气。
这种心情,他不明白的,没有同样经历的人怎么能够明白呢?
她依旧浑浑噩噩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将记忆都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一方天地里。什么中考,什么高中,未来的事情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就这样活着,直到殷哲出现的那一天。
她从严骞那里得知公司易主的事情,而接替者,正是那个拿着纸血缘关系鉴定报告跟两份协议出现在她家里的男人。
有人想抢走她父亲的东西,殷稚当然容不下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跑去跟殷哲闹了场,然而男人对她的歇斯底里置若罔顾。
殷哲气定神闲地解着衬衫的衣扣:“不允许我接任你爸的公司,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不允许?坐在地上泣不成声,还是明天当着记者发布会的面撒泼打滚?”
“就算我把切还给你,可你连我都斗不过,届时你又打算靠什么守住你爸的遗产?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你该庆幸,我跟你父亲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至少不会出卖你家的利益。”
殷稚几乎是气疯了,她打碎桌上的酒瓶,脑子里只想着冲过去跟面前这男人同归于尽。然而殷哲毕竟是个成年男性,以前也不知道做过什么,反应极快,当即夺下她手里的东西,并且瞬间反制住了她。
碎了半的酒瓶滚出门外,男人摁在床上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用轻蔑的眼神审视了她良久,最后笑着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冲她骂了句:“废物。”
轻飘飘的句话,却犹如记重锤砸在她的耳边,振聋发聩,至今都镌刻在她的脑海里。
殷哲说:“如果我是你父亲,有你这样无能的女儿,我定死不瞑目。”
不
殷稚想反驳。
不是这样的。
她曾经明明那么的
可是曾经有什么用呢?
殷哲说得对,她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暴躁极端又无能。
是那一天,她从麻痹中幡然醒悟,觉得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她终于重新拾起课本,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补完了落下的课程,甚至利用中考后的暑假偷偷学完了高中大部分的东西,心意地钻研起理科。不过为了气殷哲,她依旧佯装着不痛不痒。
只是她实在没有想到,殷哲还能利用她妈妈来威胁她。
那个男人的到来打破了她囚困自己的牢笼,逼着她从淤泥里爬出去,又几乎是穷追猛赶地逼着她往前走,步不歇地往前走
往前走
殷稚愣,思绪渐渐从记忆里回潮。
逼着她往前走?
似乎有哪里不对。
难道殷哲做这切都只是为了逼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