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
殷哲坐在床头,跟她说:“你或许不知道,你现在这样,跟过去的我还挺像的。”
殷稚不明白:“挺像?”
“是。”殷哲笑了笑,说,“挺像。”
谁也不知道,如今坐拥万贯家财的知名集团掌权人其实有个很不堪的身世。
跟传闻当中不一样,他生母根本不是什么久居海外的白富美。
他的存在就跟电视剧里的烂俗桥段一样荒诞不经,不过是殷家老董事长年轻时,饭桌应酬跟陪酒女一夜情犯下得一个错。
老董事长当时早就跟原配夫人结婚了,为了瞒住这件事,还给了他母亲不少封口费,让她堕胎。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女人并没有这么做,但她的确是揣着他,带着钱走了。
然而大笔的财富并没有让这个女人放弃过去不堪的活计,他幼年的记忆里充斥着隔壁房间里隔三差五就会传出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与喘息。
起初他不懂,后来在邻里之间的指指点点中渐渐明白,那些闲言碎语扼着他的喉,无时不刻没有提醒着他,他究竟是怎样肮脏龌龊的存在。
可是脏得为什么是他呢?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过。
后来女人因为自己的放纵,染上令人难以启齿的病,钱也在这些年里挥霍光了,这时女人的目光才重新回到殷哲身上。
女人准备再拿他去老董事长那里敲诈一笔钱财,不过这次几十上百万的钱已经不够了,她要拿他去争殷家的家产。
彼时的殷哲刚上高中,不负众望地成长为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校霸。
殷哲对这场闹剧毫无兴趣,他从来都没想要钱,更没想过什么认祖归宗。
他唯一想过得只是,为什么他母亲当初在怀孕的时候,没有一念之差杀了他。
他没听女人的话,没到殷家去给谁找不痛快,殷浔却主动找上他。
那时殷哲刚跟一帮人打完架,虽然完胜,但毕竟以一敌众,他最后也不太好看。挂了彩不说,眉梢还被人拿裁纸刀划破了一个口子。
他脸上带着血,带着一身戾气从巷弄里走出来,抬头看到就是他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笑得一脸和善的同父异母的大哥。
出乎意料,本以为他是专门来给自己一顿阴阳怪气的嘲讽跟警告,殷浔却带他去买了碘酒跟棉签,慢慢地给他擦拭起来,还问他以后要不要一起经营公司。
他那个不着调的妈死了之后,就是殷浔瞒着家里人在偷偷照顾他,帮他料理他母亲的后事,供他念书,甚至让他出国进修。
殷浔结婚生子的时候他都不在,但是男人很热衷于跟弟弟分享自己的生活。
他看着殷浔变成一个妻控女儿奴。
虽然殷哲嘴上从来没有告诉过殷浔,但他从来都很喜欢这个侄女。
当时的互联网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殷浔就给他寄来了这张照片。
“我家有女,亭亭而立。”
殷稚热泪盈眶地眷恋地摩挲着照片背后八个熟悉的字体,泣不成声。
雨下大了。
童泯听见有屋外人敲门。
她猜多半是殷稚,虽然迟了些,但女孩儿总归是没有食言的。童泯阖上笔记,兴冲冲地走去开门,发现殷稚浑身湿漉漉的,眼圈通红地站在门口。
雀跃的心跳有一瞬的停摆,童泯诧异:“你怎么了?”
殷稚没说话。
她两步走进寝室,膝盖一软,竟然直直地跪倒下去。
童泯一惊,忙想扶起她。谁知殷稚却就着这个姿势环上了她的腰,埋在她身上从细声哽咽啜泣到嚎啕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25224346202003272154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木1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