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外人提起谢知让,又恨又惧,谁背地里不骂上一句奸佞小人?便是姜蜜去赴宴,都听到过好几回,遑论谢知让?不过是他懒得去搭理罢了。
可韩瓒不一样。
他乃三元及第状元郎,是天子门生,背景清白得很。韩瓒年纪轻轻便成为侍讲,此后一路晋升,入阁拜相、官居首辅,不成问题。
文人重风骨,朝中几乎无人看得起谢知让,更不用提韩瓒这等清正之人。
姚丁香那番话,怕是只有她这般对官场一无所知之人才能说出来。
“丁香姐姐,那妾室虽是曾大人所赠,可你是韩大人明媒正娶的嫡妻。文人看重脸面,宠妾灭妻乃是大忌。你不必去主动刻薄那妾室;可她真要欺负到你头上,你也不用害怕,端出你当家主母的架子来。只要你拿的住理,想来韩大人也不能为难你。”
“况且姐姐已为韩大人诞下嫡长,如今腹中这个是男是女都不打紧了。姐姐如今怀有身孕,切莫胡思乱想,叫下人看紧院门、提防小人,顺利产下孩子、保重身体才是正经。”
“至于旁的,且叫她闹去吧。真闹出格了,姐姐推脱自己怀有身孕精力不济,韩大人总能解决了的。”
“我知晓姐姐于微末处供养韩大人,才有他今日之荣华。且你二人青梅竹马、相伴多年,看重韩大人是极为自然的事。我如今劝你看重自身保全自己,只怕你一时难以接受。可我真心是为姐姐好,只盼姐姐能够平安。”
姚丁香泣不成声,紧紧握住姜蜜的手。
“我知道妹妹能和我说这些话是叫你十分为难的。我心中万分感激妹妹这份情谊。这么多年,是个人都夸我贤惠能干,供养我家瓒哥儿读书,没辜负韩家爹娘对我的恩情,还说我定然能跟着瓒哥儿享尽荣华富贵。”
“可我不稀罕那些。但是他们一直夸我、韩瓒一直谢我,好像我不拼尽全力对他好都不行。阿蜜妹妹,你是这些年第一个与我说,要我对自己好一点的人……”
“我真的好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