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恨不得当即拖她出去沉塘!看见她,我的心便堵得慌。可为着家中名声,就是让她罚跪,我都只敢让她跪在我屋里,不敢叫她跪到外面去丢人现眼。你说,这世间怎么就会有这般寡廉鲜耻之人?”
姜蜜知道老夫人这是气急了。
但凡和她私通之人不是太子,便是怀了身孕又如何?她也能狠狠心,把谢文珠拖出去沉塘。或是一碗猛药灌下去,至多留她一条性命,那个杂种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的。
可偏偏那个人是太子。
太子妻妾成群,太子妃嫁过去两年,肚子毫无动静。不说生个皇太孙,就是连个小郡主都没有。太子到底要给淮阴侯留点脸面,那些妾室,便更没有怀孕的机会。
可是随着他底下弟弟们年纪渐长,太子怎能不急?
谢文珠就是拿准这一点,所以她有恃无恐。
“祖母不必一口一个沉塘的。这是太子第一个孩子,就算不是儿子又如何?他的存在,至少向朝中大臣证明太子于子嗣之事上无碍,能稳定人心。如此重要,祖母你不敢强行令我落胎。”
姜蜜缓缓露出一抹笑,抬手吩咐丫鬟将她扶起来。
“五妹妹,地上凉,你还怀着身孕,切莫伤着孩子了。”
谢文珠一听这话,更加得意。三夫人有些惊讶,老夫人却是满腔疑惑。
但她俩谁都没说话。
姜蜜并不在意众人反应,接着吩咐:“再给五姑娘拿个垫子来。”
谢文珠只当姜蜜是被自己唬住,搀着丫鬟的手站起来,更加往前挺了挺不甚显眼的肚子,而后坐在宽敞舒适的椅子上。
“如三嫂嫂这般识时务者,才是聪明人。我娘家有你这样的当家主母,倒也不算太差,也不会堕了太孙的颜面。”
姜蜜浅笑,“什么太孙不太孙的,妹妹怕是癔症了。这孩子的父亲,分明就是那山上的一位猎户,怎的就攀扯上太子了?妹妹,混淆皇室血脉,可是重罪。说话之前,可要三思呀。”
谢文珠愣了一下,“你瞎说什么呢?”
“我如何就是瞎说了?妹妹且瞧,你腹中孩儿的父亲,不正在外面?”
姜蜜话音刚落,便听屋外传来一道浑厚哀切的男声。
“珠儿,你不要我了吗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