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怎么能够这样？你怎么能够这样？我知道你当年跟他们有些交情，但是人情不是这么用的！咱们把他们的棉衣拿走了，他们怎么办？八路军有多穷你不会不知道吧？这让我们怎么见他们？你这叫挟恩图报！我看错你了！”孙震一辈子虽然军旅作战，但是最想做的就是办学校，这么多年的积蓄也是投资了学校，读的是圣贤书，自己也是按照圣贤的要求做的。

“我本来推脱的，但是这事他们总指挥出面了，他说他们有办法，让我们不用管！我能够怎么办？我要是知道这个结果，我宁可去抢了中央军或者阎老西的军需仓库也不会去登这个门开这个口！你知道共产党的纪律有多么严吗？他们的总指挥下令，就算是我们不要，他们也不会拿出来自己用！说给我们了，就是给我们了！我怎么办？”

孙震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天，说道：“晋康，你说我们是中国人，是军人，都没问题，咱俩毕竟没祸害过老百姓，但是你告诉我，咱俩跟着国民党是对了还是错了？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咱们现在都是在战场上，说不定明天就被炸死了，你别骗我！”

“德操兄，你……”

孙震不说话瞪着邓西候，眼神中有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想从邓西候的口中得到答案。

“德操！我从来就不是国民党！那是他们自己给我发的党员证，我是川军的一个统帅，我们的官职是怎么来的，我清楚得很！当年看到那些红军，我不理解他们的做法，都被追成那个样子了，还是想着往北走！现在我看到了八路军之后，我明白了，可能，中国的希望真的在他们……”

“别说了！晋康，共党的信仰我不懂，但是现在我想了解一下！人家共产党把自己的衣服给了我们，等于救了我们的命，我孙震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的，只有这条命！明天我去见见他们的那个指挥官！”

“德操兄，你……好吧，我随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我带领着搬运物资的士兵就好，我看看明天八路军会怎么做，然后我做决定，你在家看家，免得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那也行！”

陈旅长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演戏，竟然感动了这两个性情中人，不过也可以想象，估计往后陈旅长见到这两个人会绕着走，但是将来老了之后也会拿出这件事来吹嘘一辈子！

两人怀着复杂的想法各自去休息，都在想象着明天八路军会怎么对待自己，如果八路军不给自己这三万套棉衣，那当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要是真的人家八路军不废话直接给了他们呢？他们会怎么做？

孙震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觉，对于明天的所有事情都感觉有期待又有点恐慌，就像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看到自己喜欢的漂亮姑娘的感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