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过了五分钟,开会刚刚结束的温时彦抬起手机又看了一遍。
郝佳佳今天居然没有主动让他接她,也没有一遍又一遍的絮絮不止跟他说她那边的事情,也是呀,他故意拉出距离疏远,却又渴望她主动来接近,这本来就是强人所难,他这种人还是少涉入他人的因果比较好,跟谁也不亲近比较好,温时彦呵的冷笑在心底鄙视自己。
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的会议,他开得心不在焉的。
走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踩中了小小的一只物件。他抬起脚,才发现是一支市价很贵的钢笔。
“呀,糟了!”从门口匆匆忙忙又跑来一个长发的女青年,蹲下十分心疼的捡起笔。
“啊,不好意思,是你的啊,芮珊珊。”温时彦有些内疚,“我赔你一枝吧。”笔的价格不菲,大概有小万。
对方抬眼看了一眼,有些惊喜:“时彦,今天你也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自从上次在市中心会议中心开会被郝佳佳打断分开后,芮珊珊每次想要约温时彦,都会被他有借口的打断。
上大学的时候就这样,温时彦其人,就像是隔着玻璃的八九点钟太阳,能透过他谦和温柔的态度获取部分温暖,然而温暖不抵人心,他同你微笑,同你互动,你不要以为同他就是十足十好友了,下一刻,你就会觉得为什么同他这么远。
追他的女生也很多,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心,但是任何人也始终无法走进他的心。
芮珊珊就是一直爱恋着他的其中一员,她曾经受惠于他,她其实算是温时彦的学妹,她大二的时候,他已经大四了。一起认识的同学,不过是社团里一起做事的一群,大二那年,她去追寻他选了一样的社团,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虽然每次都在他的带领下超效率完成了社团任务,然而每次她想更近一步的时候,她就会发现,仿佛有天堑阻隔着两个人。
他同你微笑,给予你最大诚意的指导,但是又抽手的特别快,将什么功劳都会归于同期身边的同学,他不占任何功德,也不会主动要任何好处,同所有同期进入社团的同学一样,他是那么优秀却又那么甘于归于普通。
阿基米德说过,想要撬起地球,还需要一根杠杆啊,她就是缺的这根杠杆。
这不,杠杆来了。
“芮珊珊,这样吧,明天有空么,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温时彦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议明天去重新买一根同样的钢笔赔偿给她。
“好呀,明天我应该有空,正好钢笔用了好久了,你帮我看看钢笔,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芮珊珊十分开心的提议。
温时彦稍微一犹豫,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明天我们哪里汇合?”
芮珊珊说了个地址,似乎又有些不甘心的补充:“明天我车送去洗了,你,可以来接我么?”
温时彦稍一思考,也同意了。
芮珊珊的心,就像是泡了蜜茶一样,又甜又期待。
走出会议厅,道别的时候,她还意犹未尽。接她的司机陪着她在寒风中目送温时彦的车开走,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还需要等他再开回来么?”他以为芮珊珊是等待温时彦再回来,去下一个地方,所以自己的雇主才会在寒风中这么认真的等待。
芮珊珊摇摇头,满脸开心:“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背影。”
中年大叔的司机,心中是满屏的吐槽,啊,一条条在心底剧烈跳动着划过。
雇主同志啊,看什么背影啊,就是一辆车啊,你这么看着,他也不会知道啊!
啊,雇主同志啊,寒风烈烈,今天零下九度,我们是不是早点回家吹吹暖风啊。有空调多巴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