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道红色的激光笔呈一条直线投诸在了B市郊区的一处小洋房的二楼。像是某种约定好的暗号一般,打开又关闭,打开又关闭,如此反复好几次。
小洋房的二楼里,黑洞洞的一片,灯光被熄灭着,窗帘半拉着。屋子里的男人睡得昏天黑地的,手弯里还抱着一个洋酒的酒瓶。
十几道红色的激光笔的光线透过没拉的那一小块窗帘射进了屋子里,在黑暗的屋子里照出一搓搓小小的红色的光点点。
这些光点闪啊闪啊,有的甚至调皮的滑到了床上,在男人的眼皮上溜达了一圈,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屋子里到处跳动着的小红点,笑着骂了一句,伸手把自己的秃头抓了抓,坐了起来。
他的手机从回来就被自己的老爹没收了,一楼还坐着两三个董氏集团的保安在一楼看着他,回来以后超级无聊的,朋友见不到,刺激的游戏玩不到,整天还有人来骚扰,教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财务什么的,前几天更夸张,拉了一帮度身定做西服的裁缝,一个一个排队上楼给他量体定做西装,说是要给他相亲。
笑死,他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相亲,相亲过来的女人,能给他一拳一个捣在地上泄愤么?
大概又是老董的那套言论,作为不完美有些病态的基因的自己,一直是老董心头的一块疤,老董被老张这几年搞到不能生育,无奈之下承认自己是唯一的继承者后,突然又突发奇想,想要给他配个完美基因的妹子,去子留孙,好好积极培育第三代。
他还在世,要什么第三代?简直滑稽!他光脚下了床,懒散的走到了窗边,一把拉开窗帘,伸手也抓了个小激光笔,也朝着窗外射了射。
监控栅栏外的几个小伙子,躲在监控死角,拼命的跳起来招呼。
总算之前一起玩的几个兄弟还没有忘记他。
二楼魁梧的青年欣慰地摸了摸光头,突然后退了几步,冲刺向落地的玻璃,一肘子过去,玻璃碎了,他的胳膊肘子也插了好几块碎玻璃,鲜血淋漓的,他并不在意,自己拔了以后,从二楼就跳了下去,光脚,大冬天穿着个短袖半条胳膊鲜血淋漓的就地滚了好几滚,头也不回的就朝着门口跑去。
一楼的保安惊觉的时候,拉开门,他已经顺利的跳过栅栏,坐在那群前来接应的青年后面,摩托车响彻整个小区,示威一样绕着跑了好几圈才离开。
“董哥,我们想死你了!”带头的青年脸上纹了条龙,本来长得就很凶神恶煞的,有了刺青以后,更加丑陋凶狠。
董哥伸手把刺青青年的头搂进自己的臂弯里,响亮的亲了一口。
“棒,兄弟,我已经快被闷死了!”他大声的喘息着,身上披着别的青年塞过来的羽绒衣,臂弯破损的地方被其他青年撕下来的衬衫布料给包扎好啦。
自由的风一瞬间狂袭而来,他的心肺像是都被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