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黯然神伤之际,忽听一人在门外高声说道:“好啊,竟然不顾身体,一人在此偷偷饮酒,小心我告诉母……,母亲,看她不打你。”二皇子齐肃一脚踏了进来。
三皇子赶忙起身,施礼道:“二哥!”便再无话。
“我刚从舅舅家出来,路过,刚好看你窗前饮酒,似乎不开心!我猜是为了女人,是吧?”二皇子说完,望着齐殿的脸,见他并无否认之言。
二皇子有道:“我果然所料不错,你是为了奈奈。”
齐殿听后,看向二皇子,说道:“并不是。”他不否认是为了女人,但否认是因为乌奈,这点齐肃并不相信。
他压低声音,又道:“三弟,我不信你在府上就从来不关心这窗外之事,眼下都城内热闹非凡,比你收藏的那些话本子可是有趣多了。刚刚见过舅舅,他有意将奈奈表妹与大皇兄撮合,几日前已经上报母后,用不了多久,母后定会求父王赐婚。”
齐殿一惊,自己虽对奈奈并无男女之情,但奈奈的心思他并不是不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在他看来,与亲兄妹无异。看来这两年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身在皇家,有些事儿自是避不开。十四岁那年,御花园里,假山后,舅舅对乌奈说:“让你进宫和小殿一起长大是为父做的一件错事,乌家未来系与你身,你只能嫁给未来的太子。”奈奈道:“父亲,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殿哥哥,无论他怎样都好,我都要嫁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传来,三殿下握紧拳头,想要冲出去与舅舅理论,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奈奈哭着跑开了。之后,她就离宫回乌家住了。
正当思绪飞扬,肩膀被猛的一拍,二皇子道:“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和奈奈的感情我从小便知,大哥年龄大我们许多,性情又闷,和奈奈的性子并不合适。我真是替你们惋惜。”
齐殿知有些事不便明说,也不能不说,道:“二哥误会了,我和奈奈只是兄妹之情,况且我无才无名,舅舅自然看不上我的。”
“三弟,你装糊涂,我也就不明说了,乌家现在的势力稳固,谁娶了乌奈,谁就有了稳固的靠山,翻云覆雨未必是难事,你自然能明白其中的关键。我还有事,改日你来我府上玩儿。”说罢,二皇子扬长而去。
齐殿并无心争权夺利,二皇子此番话让他隐隐感到冷冷寒意,赤裸裸的诛心挑拨。他心想:二皇兄,你是何时变的?乌家二十年来,发展迅速,外戚专权之态,日益显着,西骆看似鼎盛,其实内里败絮隐藏不露。这些其实他心知肚明,权贵争权,成王败寇,往往最深受其害的还是百姓。齐殿心想:绝不能让搅动风云,视百姓性命为儿戏者得逞。
乌家家主乌初晟既是国舅,又是丞相,王室又有王后亲妹和三个皇子外甥依傍,权势自是无人能比,权欲之心日渐滋生,乌氏宗族子弟大多效仿家主之风,乌家在西骆行事越发嚣张。
“第一,强占大量民田,圈地养马玩乐。
第二,御街纵马驰骋,肆意踩踏商贩货物,良民百姓时有被马踢伤之人,甚至撞飞致死。
第三,……
另外,乌初晟暗中豢养死士,在朝中排除异己,草菅人命,凡有举报之人,皆被杀害,线索切断。
近日,因太子册封一事,太子妃之位炙手可热,乌初晟二子更是扬言,太子妃只能出自乌家,谁要想争这个位置,就是与乌家为敌,各大世家之女凡有入宫走动者均遭恐吓。”
御史王大人逐条陈列乌家罪状,说到义愤之处,扑跪在地,大喊一声:“王上明鉴,乌家行径令人发指,所犯之罪简直罄竹难书啊,朝野上下,畏惧乌家权势,敢怒不敢言,更有宵小之辈,借机站队,投靠乌家,乌家更是趁机结党营私,无法无天。”
西骆王听后,大吼一声:“狼子野心,当诛!该死!”左手重重地拍到案上,怒发冲冠,气血上涌,狂咳一阵,一口鲜血喷向桌案,晕倒在地。
左右近侍慌乱一团,太医被急招入殿救治。
侍奉王后的宫女绵绵,急慌慌的跑入王后寝殿。语无伦次地汇报:“王后娘娘,不好了,王上吐血晕倒了。”
乌雅王后脸色大变:“怎么回事?王上怎么会突然吐血,宣太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