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掉土地的农民背井离乡,因而出现了大量的佃户、浮户、流民,逐渐沦为依附于大地主的“私属”。这样既影响了西骆租、庸、调三项的正常收入,又给农收带来了不安定的因素。
太子殿下若想除了这些隐患,需任命监察御史为复田劝农使,具体主持检查土地和户口黄册事宜,将各地人口登记入册,减少流民流动,安心务农。将征得漏税用于修整年久失修的工事,征得的众多籍外田,分给贫民耕种,以稳定民心,……”
路知行侃侃而谈,将田亩丈量、人口黄册登记、户口分籍、赋税合并减免等事项细节一一解说。
太子频频颔首,他没想到路知行有如此见识,心下已佩服齐殿的识人用人之能。他想,要是齐殿还活着,储君换齐殿来当,才是西骆百姓之幸。
他道:“听君一席话,齐珉深以为是。不知路先生可否愿意任复田劝农使一职?助我做好此事。”
这是路知行与齐殿早就商定好的事,当下他无须推辞,当即拜道:“路某不才,若是太子殿下需要,当效犬马!”
齐珉大喜,道:“甚好!有先生相助,是我西骆百姓之幸!”
说话间,近卫神色慌张地来报:“启禀太子殿下,兰指挥使一直昏迷,牙关紧闭,大夫开的药喂不进去。大夫说是神伤过度,瘴毒侵体,气血瘀阻。”
太子一听,当即疾步进屋,看到兰芷兰白皙的脖颈和近颈衣领处,药渍斑斑,显然是药汤喂不进去洒上的。他皱眉,暗自不满这些人粗手笨脚,却也没说出什么,毕竟襄民山不是他的府邸,没有细心的仆从丫鬟。
那医者起身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公子这种情况,若是无法继续服药,也可以先进行针灸通气活血,不过最终还是要服用这剂回魂汤,否则恐怕伤及根本。”
路知行向前对太子说道:“这位薛大夫医术可以信赖,太子殿下,若是喂药不行。针灸可以一试!”
太子颔首同意,薛大夫拿出银针,准备针灸。
只颈上的廉泉一穴扎下,兰芷兰在昏迷中,眉头就拧了起来,太子的心也揪了。
薛大夫自兰芷兰颈部一路往下,经天突、璇玑、华盖,待扎到第五穴紫宫,兰芷兰已五官扭曲,呼吸急促,冷汗直流,艰难地轻吐一字“疼……”,而后牙齿紧咬,唇都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