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朝鸣山围猎场。
猎场四围,彩旗招招,戍卫军士嘹亮地山呼万岁,回音激荡,响彻山林。强烈的日光透过云层照射到观猎台上,最高、最华丽的王座上,西骆王齐岳峰眯着眼睛,身后的华盖遮了些许日光,投下了一小段阴影。
乌王后坐于近旁,十分雍容地俯瞰下方猎场,寻到了太子英俊的脸庞。
左右依次排开坐着的,大多是内阁元老和各部官员女眷,忠毅侯夫人端坐其中,眸色幽淡,向邹南晏轻轻颔首。
新年后,王室围猎乃西骆的惯例。此次因储君新立而不同以往,猎物繁多,且等级陡增。让有幸参加围猎的王族、贵族少年郎,都兴奋异常,这是锤炼、展现实力的良机。
五路人马,均已列了骑阵,腰悬佩剑,背负弓箭,集合于观猎台下。
一路,太子人马,十五人,执红羽箭。
二路,忠毅侯府,十五人,执蓝羽箭。
三路,乌丞相府,十五人,执黄羽箭。
四路,兵部郭府,十五人,执黑羽箭。
五路,御林军指挥使,十五人,执白羽箭。
另有,两百御林军,随指挥使进入猎场,不参与围猎,行使监护猎场安全职责。
乌显侧脸瞄了兰芷兰,一脸鄙视嫌弃,“兰指挥使,好大的阵仗啊!这要是平头百姓看了,还以为你是太子呢!”
兰芷兰一时懒得搭理他,好整以暇地将一朵紫色的兰花别在胸前,又轻拂了拂衣袖,那傲娇的眼神,审视了乌显半晌,才懒懒地说:“哎呀,怎么办呢?御赐的阵仗,我也没办法呀!我有,你没有,你说气人不?”
“嗤”一声笑,太子实在没忍住。
乌显憋青着脸,拳头都举起来了,“兰芷兰,你……”
“怎样?”兰芷兰挑了挑眉,身后的两百多御林军齐刷刷地拔了剑。
观猎台上,齐岳峰坐得高,看得远,那眼缝已经闭上了,愣是看不见。乌初晟怒瞪了儿子一眼,嘴型里蹦出俩字“蠢货”,乌显顿时打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