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何不叫定亲王过来说说话?”
甘淑仪打赌那个小崽子八成是不想去。定亲王的懒散,宫里谁不知道。
太后在后宫住了大半辈子,早就住腻了,儿子登基后,她就搬到行宫去。一年里除了重大节日回宫几次,其余时间都在行宫里度过。
对儿子的后宫她也放心的交给皇后,从不过问。
几个孙子孙女中,她最喜欢的就是皇后生的三个公主还有太子,还有庄亲王的三个孩子。其他的一年也不一定见一次,没什么感情。
不过元熙的消息,让她在行宫里都有所耳闻,一切源于梁帝对他的偏爱,太后一度担心这个孙子影响到太子的地位。就这个问题跟梁帝商讨过,直到梁帝保证并没有让元熙继位的意思,太后才不再理会。
定亲王的事迹,太后也是知道一二的。她不太待见这个惹是生非的孙子,但现场人这么多,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也好。”
皇后看了甘淑仪一眼,有点嫌弃她多话。
定亲王那个性子,不会到时候气的太后叫御医吧?
皇后觉得有必要先让人去请个御医过来候着。
“定亲王可是身体不适?御医怎么说?”
元熙听到这个问题,脸上茫然了一瞬,谁造谣?
“孙儿身体并无不适。”
皇后出来解释,“见你坐着不动弹,本宫以为你身体不适,正想着要不要让你先回去歇歇。”
太后眉头一皱,“既然身体康健,就骑马到处走动走动,一直待在高台上群臣见了像什么样子。”
秋狩是皇室展示武德充沛的手段,除了像寿亲王这样体弱多病的,其他皇室成员不管怎么样都要上马进林子里射两箭。随行的侍卫总不会叫他们空手而归。
箭射出去了,中没中还不是捡猎物的侍卫一句话的事情。
猎苑的管事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一批猎物,有活的,有已经中箭死了的。
得,太后不待见自己,元熙也懒得反驳她。
“是,皇祖母,孙儿这就去走动走动。”
这懒洋洋的语气,太后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等元熙走远,太后还有点心气不顺,“年纪轻轻,一点朝气都没有,都是皇帝惯的。”
周围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全都一副认真看着高台下面的蹴鞠表演的样子。
甘淑仪看了一眼元熙远去的背影,心里阴暗的想法不断闪过。
几日前。
甘淑仪母子俩密谋。
“就算把定亲王杀了,有陛下在,这琉璃方子也落不到咱们手上。”
“母妃,放宽心,儿子早有准备。只要他一死,父皇暴怒,京城的局势必定大乱。”六皇子阴恻恻的笑道:“把水搅浑了才好浑水摸鱼。”
“两个月赚了几千万两银子,眼红的可不只有儿子,还有其他人呢。”
“这么多人一起出手,他不死也得死。”
甘淑仪一脸凝重,“这要是被你父皇查出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其他人敢插手?”
“有烟雨楼在前面顶着,现成的替罪羊。博一博,泼天的富贵在前面等着,他们有什么不敢干的。”
“……”
六皇子坚持,甘淑仪只能选择支持儿子,贡献出多年的积蓄,为刺杀元熙添砖加瓦。
元熙在走下高台后,走向马厩。
御马监的总管热情的迎了上来,“奴才见过定亲王殿下。”
“您府上的马儿,奴才让手底下的人仔细照料着,您看要用哪一匹?奴才让人给您牵出来。”
元熙看着马厩里的几匹马,给它们喂了草料,拍了拍它们的脑壳,拒绝了御马监总管的提议。
“不用了,本王只是过来看看,好生照料。”
“诺。”
御马监总管接过小喜子手上的荷包,喜不自胜。
马厩里有个负责喂马的马夫紧张的不行,额头冷汗直冒。
他小动作都搞了,结果正主不骑马,只是过来溜达一圈,马夫心态崩了。
假消息误人啊。
元熙府上的几匹马突然躁动,御马监总管刚送完人回来,看见马厩里一片大乱。搞清楚情况后,他眼前一黑,怀里刚收下的荷包有点滚烫。他当机立断的让人把接触过几匹马的人拿下,然后上报上去。
还派人去找元熙汇报情况。
元熙从马厩里出来,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像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定亲王,大事不好了。诚郡王摔下马了,摔的不轻。已经被人抬着送回住处。”
元熙一听,转身就往高台走。
那个侍卫一愣,“定亲王,诚郡王在那边。”他指了个高台的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