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岚心里想问你不是穷鬼吗？但是他不敢。

陈之岚指着那店员冷笑：“你不穷？换了这制服，你从头到尾加起来有四位数吗？”

店员看陈之岚衣着光鲜，手里拎的车钥匙也是名牌车，虽然憋屈也不敢顶嘴，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不是挺能说的吗？”陈之岚说，“你自己买得起这店里东西吗？把自己装得这么贵有必要吗？谁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货色。”

这话十分难听，那店员忍不住哭了出来，旁边的店员也唯唯诺诺的不敢吭气。

陈之岚心想差不多了吧，转头看向方时序，就见方时序乖乖地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眼里满是信任。

方时序的眼睛好看，就算是他外貌条件最糟糕的时候，那双眼睛也十分吸引人。

刚回到方家时，他黑瘦黑瘦的，整个人战战兢兢，有人一碰就要跳起来尖叫，但那双写满恐惧和怀疑的眸子，却让陈之岚看得都快硬了。

如今这双眸子清澈又明亮，还写满了信任感。

陈之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微微动了动，声音也不自觉柔和了下来：“你刚刚想买什么？”

方时序说：“我想买个薄外套，刚进来她们就骂我了，还好有你。”

陈之岚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心了点。

“你去试，我来付钱。”

这是你最后的体面了。

方时序就进去试了几件。

一件浅灰色的格子薄风衣，裁剪十分优越、卡其色羊绒毛衣配黑色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白色高领毛衣搭个黑色外套，简单利落很有艺术感。

越试，陈之岚的心情就越跌宕起伏。

打方时序回来，因为方念的原因，他就懒得正眼看他，印象就是又黑又瘦，高但畏畏缩缩的。

如今方时序挺直了腰背，整个人像一棵挺拔的小松，虽然脸色黑黄，但五官优越，走起来带了气势，竟然看出了高级感。

“……”陈之岚看着方时序本想挑几句刺，结果方时序竟然每一件穿得都好看，黑影响了点颜值却没有影响整个人的气质。

方时序有这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