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河因为绝望而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攥着门把手。

但一句毫无感情色彩的冰冷话语，瞬间把近乎崩溃的他拉回了现实。

“别急……”

他的本能地抖了一下，身体变得有点僵硬。

他知道曾小姐此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但他不敢回过头，只是麻木的脸上多了一丝波动。

“转过来，看着我。”

黑色的秀发从肩膀滑落，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回转。

犹如冰块一般的冰冷躯体靠在穆山河的背上，恐惧犹如毒蛇一般缠绕在他心头。

曾小姐，正跟他背靠着背！

她的后脑勺慢慢的后仰，像是一对恋人相互依靠一般，轻轻的把头侧着枕在穆山河肩膀上。

但此情此景，穆山河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旖旎。

“看着我！”

见穆山河没有动作，曾小姐的语气稍微加重，发出命令式一般指令，态度不容抗拒。

“……”

穆山河沉默无声，艰难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动作，似乎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黑色秀发映入眼帘，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已经顺着肩膀，搭在穆山河的胸膛上。

恐惧已经到达了极致，穆山河反而变得冷静下来，竟然有种想要看清楚曾小姐面孔的冲动。

他不敢继续扭动脖子，但是眼睛却尽全力地往后瞟，翻出了大部分的眼白。

但即便已经眼睛生痛，他依然看不到曾小姐仰着看向上当的脸，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最后只能作罢。

只是，肩膀上有种尖尖的触感，戳得他有点不太舒服。

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

在绝望和恐惧到达极致之前，有的人会情绪崩溃甚至会因为受不了而晕厥过去等等的表现。

但当他们的阈值冲破了顶峰，反而会变得平静下来。

当然，这只是一种破罐破摔的摆烂。

因为明知道无法抵抗，也已经经历了极致恐惧，反而变得能够从容地面对死亡与恐惧。

但，并不绝对……

“你想看我的脸？”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