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奉仪,我来帮你——”
雪芝几个箭步上前,端起冷冰冰的碗,小心翼翼走到炕旁坐下,把水递到傅知雪嘴边。
傅知雪来不及多问,双手摁住雪芝的手腕,垂首迫不及待喝碗里的水。
冬日夜里凉水下肚不好受,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鼓作气喝了大半碗,有了水润嗓子,傅知雪勉强有了一丝力气,她重新趴卧床上,歪头向雪芝道谢,“雪芝,让你看笑话了,不过,你怎么在此?”
雪芝把水碗搁至一旁,又去把馒头端来,小声回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绣坊管事嬷嬷看中我,想让我当她儿媳,她胖儿子是个傻的,我不愿意嫁,就被管事嬷嬷寻了错处送到了这里。”
傅知雪闻言苦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难以下咽,可又不得不吃。
“雪芝,你别再尊称我了,我眼下已脱了奉仪籍,只是一名浣衣局做粗活的宫人。”
雪芝摇头,怕傅知雪噎着,又把水递到她嘴边,“傅——傅姑娘,您吉人自有天相,早晚会飞出这破地方一飞冲天!”
早在北苑第一次见到傅知雪,雪芝就有种感觉,这位傅奉仪绝不会只是奉仪,将来定有大造化。
忽然外间有脚步声传来,雪芝见状忙跑到门后躲着,等了片刻,结伴去茅厕的宫人们脚步声走远了。
傅知雪不想让雪芝惹麻烦上身,轻声催促她,“雪芝你快回去吧,今日相助之恩,我铭记于心,他日你若有求于我,我定会伸手相帮。”
雪芝见状,也不好多留,便把怀里带来的枣糕塞到傅知雪手上,“我明晚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