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浑厚的内力灌注进木剑之中。它仍旧那么钝、却坚硬如同历经百炼的钢铁。剑锋就这么迟钝地压进脖颈中,碾碎他的皮肉、血管、压碎韩飞卿的喉骨。
他立时惊恐地睁大眼,要说什么,但话语被木剑碾得粉碎。
“薛简!”堂中众人大惊,何庄主冲上前来阻拦,却被薛简另一只手按住拳头。
如果要突破他的封锁,必然要用猛力。何庄主心下一转,立即有了决断,借势退了下来,只在口中喊道:“薛简,你疯了不成!他已是功臣!”
薛道长没有反应,他的木剑就这么硬生生地碾断了韩飞卿的喉骨。内力冲荡之间,大门豁然洞开,寒风忽卷,吹凝一滩血红。
韩飞卿的头颅掉落下来,四周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和牙齿发战之声。
薛简看着地上的尸首,翻江倒海的感觉愈发浓烈了,他开始干呕,吐出的却只是血,在众人的注视之中,薛简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转头看向众人。
众人一齐退后了半步。
“庄主。”他说,“你们只记得八年前的望仙楼惨案,难道忘了……江世安的父母家人、门派上下,也遭人毒手,尸骨全无吗?怎么却全然无人查清这份真相,肃清世道。”
何庄主皱紧眉头:“薛简,你入魔了。”
薛简摇头,说:“入魔的不是我,是你们。”
“他死了家人,就可以原谅他犯下的血债罪孽?这世上有仇有怨的人何止千千万!薛简,你真要跟魔头勾结,毁了方寸观五百年清名不成?这地上功臣的尸首,就是你的罪状,我就算把你押送回太平山让观主清理门户,怕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