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也并非是脑中什么都没想,即便困极,她也想到祁肆礼卧室里还有两张待签的断绝关系协议书,祁肆礼回去看到,定然会睡不好,她想过去陪他一晚。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抵达祁家老宅,彼时已经临近夜里三点,街道跟宅院静谧地能听见踏雪声。
祁肆礼没叫醒温杳,车子停在老宅围墙外,他将温杳打横抱起,开了老宅的外门,继而大步朝后院走。
雪已经变小,但砸在人脸上还是冷的,尤其是温杳毛衣裙下没穿衣服,他怕她受凉。祁肆礼走得很快,平常要走三分钟的路眼下只用了一分半便到了后院。
穿过一片被雪覆盖枝丫的海棠树,祁肆礼用脚踢开他卧室的房门,进门后,又用脚关上,走过休息区时,看见茶几上的两张协议书,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大步抱着温杳走到大床边。
卧室内的暖气被阿姨早早打开了,室内温暖如春,祁肆礼俯身弯腰将温杳放在床上,帮她脱掉大衣,捞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他一时没走,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看了一会她的睡颜才走去茶几那边。
祁肆礼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垂眸看着那两份协议书失神。
温杳没睡太久便醒了,没有做噩梦,是她心里一直记着祁肆礼的事。
她睁开眼,先是看着头顶不太熟悉的房屋布局迷糊了一会,察觉到室内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她侧了侧头借着床头灯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紫檀木沙发那,祁肆礼一动不动坐着,他头上仰枕着沙发靠背,像是在假寐,又像是在沉思。
祁肆礼放空脑袋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他什么也没想,等到脖颈因为一直仰着变得酸麻时,他才动了动,坐直身,再去看那两份协议书,他眸底平静,手去摸协议书旁的黑色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