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义却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 他隔着车窗和西图澜娅西餐厅的落地窗静静看了一会嵇雪, 目光里有激动有欣喜,也有胆怯和迷茫。
温杳没有催他,她觉得祁思义现在有点难过,她轻声问:“怎么了?妈妈很好相处的。”
祁思义低了低头,说:“我不想见了,嫂嫂,可以回去吗?”
温杳迟疑,“你决定好了吗?”
祁思义点头,“嗯,我想好了。”
见面又能怎么样呢,嵇雪跟祁松年的纠葛让她没办法对所有人说她是他的母亲,他也不能对学校里歧视他身份的男生说他不是没妈的孩子他也有母亲,而且,她对他应该没有一点母子情分,何必见一面徒增难过,反正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
温杳没有勉强他,开车回祁家老宅的路上,给嵇雪拨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没办法过去,嵇雪说没事,温杳又跟嵇雪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祁家老宅,祁思义没吃晚饭,跟祁奶奶打了招呼,便背着书包回了房间。
祁奶奶隐约察觉到祁思义情绪低落,看向温杳,问:“这孩子怎么了?”
“他原本想跟妈妈见一面,但到了地方,自己又不愿意见,一路上情绪都这么低着。”祁奶奶知道嵇雪和祁思义的关系,温杳没有隐瞒祁思义想见嵇雪的事。
“哎,怪不得。”祁奶奶道:“那孩子从小就敏感多思,在学校即便没人欺负也会有嘴巴不干净的孩子说他没妈,他心里其实一直很在意,眼下知道自己亲妈是谁,但又不能认,不能说,你母亲应当也不愿意认,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总归是难受居多。”
祁奶奶说着见温杳面上担心起来,她又安抚道:“你别担心,杳杳,思义那孩子自我调节能力很强,过了今晚明天就恢复正常了,来过来吃饭,肆礼说还在公司开会,要晚上十点才能到家,我们不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