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什么?”
“你哪个公司的?”
“我没有签公司。”
“没签公司周老能用你?哪个金主在捧你?”
“……”棠昭错愕,“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金主。”
他笑了:“你好像也没参加海选吧?”
棠昭:“也不是每个角色都要选拔吧。”
男人没搭理她,自顾自地说下去:“造孽啊这帮老东西,怎么连未成年都不放过。不过资本家呢,都一个德性,年纪越小他们越喜欢,新鲜呐。皮肤嫩得掐出水来,是不是?”
那瓶矿泉水又被举起来,突突敲了两下她的剧本,他用一副“我是过来人”的姿态高高在上地对她进行教育:“潜规则上位没好果子吃的,演员心术不正,怎么演好戏?”
好似劝她从良的语气,把折辱的话说尽了。
棠昭直愣愣地站在那儿。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羞愤和无措交织在一起的浓厚情绪,把她高高架起来,架到刀山火海,一股火烧火燎的痛钻心而来。
那句“我不是”艰难地说出口,却被旁人的轻蔑一笑而碾碎成了齑粉。
周泊谦说过,她想做这一行需要直面舆论,她的名字会成为一件商品,一个符号,也许会远远地背离她这个人本身。
她要从排山倒海的言论里酌情挑拣着听,要学会消化。
可是现在,棠昭还没有更成熟的能力面对这样劈头盖脸的羞辱。
她不知道要怎么消化。
“我没有,你别胡——”
棠昭的声音还没落地。
突然之间,“砰!”的一声。
阿哥御用的竹藤椅被人从后面一脚踹翻。
“哎卧槽,我脑门!”八阿哥猝不及防往前一跌,摔了个狼狈的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