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扬的衣服都被她扯皱了,啧了一声,他低眸看:“有事儿么你,拽我半宿还不够?”
“……啊?”她懵懵的。
他问:“做什么梦了?一直在笑。”
棠昭帮他把衣服扯扯工整,再掖回去,没接茬儿,问了句:“你怎么没去上班啊。”
他说:“去啊,等你醒了就走。”
她又懵懵地“啊?”一声。
周维扬瞥她一眼,悠悠说:“总不能跟某些人一样,不礼貌。”
他把“不礼貌”三个字咬得还挺重的,她想起那天早起溜号的事儿,也没什么惭愧,就觉得他的行为有一丝古怪。
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愿意让她感受同样的,心里落空的滋味。
在关系变得扎实之前,总在担心彼此的有去无回。
所以要见上一面,再好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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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昭下午的戏,回到那座小岛上拍。
今天的戏份是告别。
不是跟具体的人告别,而是和故土与过去。
出海的唯一途径是轮渡,半小时一班,在轰鸣的汽笛声里,棠昭走进鱼龙混杂的人群。
摄影机在跟着她慢慢地摇过去。
她很久没染头发,扎一个简单的马尾,额前鬓角有几缕碎碎的绒毛。棠昭在排着队等着进船舱,平静地回眸看着逐渐远去的岛屿。
一段行走的景深镜头,只拍摄了她从码头上船的情节。没有什么难度,很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