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拂了拂衣袖,打算甩身离去。
“陛下、陛下……”
一道温柔婉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只见陈才人冲进了内室。
她穿着一袭素衣,发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鬓边簪着一朵海棠花,整个人不施脂粉,有着雨打梨花的清丽,与沈云绾初见时,那个高高在上、明艳动人的宠妃判若两人。
“陛下,泽儿就是心里不舒坦,陛下,求您看在臣妾的份上,原谅泽儿。臣妾求您了。”
陈才人扑倒在皇帝的身下,哭得泣不成声。
皇帝看着陈才人梨花带雨的神情,心中一痛,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雪柔,二郎的性子越来越坏,朕不能再继续纵容他了……”
“陛下,臣妾如今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陛下!您若是不管泽儿,就是在剜臣妾的心肝!陛下,您是要痛煞臣妾啊!”
陈才人声声泣血。
皇帝心中柔肠百转,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雪柔,你起来,朕答应你。”
“陛下,是我又让陛下为难了。”
陈才人站起身,扑到皇帝怀里,一副全心依赖的模样:“陛下,臣妾一身皆托于陛下,您就是臣妾头顶上的天,若是哪一天,您不要臣妾、不要泽儿了,臣妻生不如死……”
“雪柔,不要说这种话,朕怎么可能忍心弃你于不顾……”皇帝柔声哄着。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人在这里上演儿女情长,沈云绾肉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自觉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屈膝一礼,悄悄退出了内室。
有眼色的人不止沈云绾一个,钱有福后脚便跟了出来,朝着沈云绾躬身一礼。
“谨王妃,今
日辛苦您走这一趟,不过……陛下一会儿也用不上您了。”
沈婉竹对宸郡王有没有使出下作的手段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陈才人不容许儿子有半分闪失。
对陛下来说,一个沈婉竹,只要能哄得宸郡王开心,让陈才人跟着开心,不管沈婉竹是不是有夫之妇,这都不重要!
“钱公公,那本宫便先行回府了。”
沈云绾淡淡道。
“谨王妃慢走。”
沈云绾没有走宸郡王府的正门,而是让车夫去侧门接应。
没想到,马车刚走出胡同,便与一辆乌蓬马车擦身而过。
沈云绾命令车夫停下,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跳下马车,不由挑了挑眉。
这是要毛遂自荐?
不过,明显打错算盘了。
沈云绾的唇边浮上一丝讽刺的笑容,命令车夫重新赶路。
回到公主府,沈云绾刚一踏入花厅,眼帘内便映出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沈云绾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