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是本宫的信物。那些人见过之后就应该明白了。”淮安大长公主取出了一方印章,自从柱国公死后,淮安大长公主一直随身携带,眨眼间已经三十年了。
沈云绾珍而重之地接过了信物。
……
回到府里,沈云绾刚歇下才一会儿,宫里便来人了。
“太子妃娘娘,容嫔娘娘动了胎气,陛下请您进宫帮容嫔娘娘诊治。”
沈云绾听了钱有福的话,瞬间便锁住了黛眉。
“不是还有太医院吗?本宫又不是御医。”
“太子妃娘娘,太医院的御医毕竟是男子,这男女有别,容嫔不肯让太医来看。”
钱有福腆着一张老脸,脑门上急得都要冒汗了。
大夫难道还分什么男女吗?
从前陈氏还是贵妃时,都没有容嫔这么矫情。
齐若姝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把自己当成医女来使唤。
沈云绾淡淡一笑:“钱公公,尊卑有别,便是父皇亲至,本宫也恕难从命!”
自己身为一品太子妃,储君之妻,若是真给宫里一个三品的嫔妾去看病,这般自轻自贱,莫说自己了,就是萧夜珩也会被人瞧不起。
钱有福没想到太子妃竟然敢抗旨不遵。
虽然,陛下的旨意是荒唐了一些,可谁让容嫔现在风头正劲呢!
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太子妃何必要跟容嫔去别苗头,为此触怒陛下,值当吗?
钱有福冷下脸,耷拉着眼皮道:“太子妃娘娘,这是陛下的旨意,您是要抗旨不遵吗?”
沈云绾深深地看了钱有福一眼,接着,唇畔露出一抹明显的讥笑:“翠屏,送钱公公!”
看着钱有福一脸悻悻地离开。
沈云绾吩咐下人备车,直接去了淮安大长公主府。
容嫔想要借着皇帝来拿捏自己,大概是把御史台和宗室给忘了。
也好,今天自己就给她好好上一课,让她分清楚眉眼高低!
淮安大长公主还奇怪太子妃昨天才刚来过,今个儿怎么又突然造访,等沈云绾道明来意后,淮安大长公主的脸色沉了下去。
“林女官,你去安王府请安王,本宫和太子妃先走一步。”
淮安大长公主几乎不必思考就做出了决定。
皇帝还能活几年,太子和太子妃可是未来的帝后,能卖给他们人情,收益可是巨大的。
“多谢姑祖母为我做主。”沈云绾眼睛微红,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陛下对容嫔太过纵容,连皇室的规矩和体面都不顾了!太子妃放心,为了皇家的名声,本宫决不能坐视不理!”
说着,淮安大长公主轻轻地拍了拍沈云绾的手臂,拉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
坤仪宫内,太后也收到了消息,顿时怒从心起。
她狠狠拍了下桌子。
“浑身的骨头加起来都没有二两沉的东西,真是轻狂的没边了!哀家不过给她几分面子,她就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要不是还要她和陈氏打擂台,也就是一瓶鹤顶红的事。”
柳姑姑看太后气得不轻,连忙抚着太后的胸口帮她顺气。
不怪太后娘娘会动怒,容嫔仗着陛下撑腰,连太子妃都敢支使,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都不清楚!
“太后娘娘息怒。奴婢才刚得了消息:钱有福在太子妃娘娘那碰了一鼻子的灰,这还不止,太子妃娘娘转头便吩咐下人套了车,去请淮安大长公主做主了。”
“这孩子还真是机灵。”太后闻言,虽然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散,嘴角却多了一丝笑影儿。
“这件事若是哀家出面,到了皇帝那儿,只能小事化了,可这孩子聪明地把事情闹大了,折了容嫔伸出来的手,容嫔吃了苦头,下次她若再犯蠢,好歹能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谁说不是呢!皇后娘娘不在宫里头,容嫔没有了人压制,才会闹出了这些事。”
“你这是替皇后说话?”
太后闻言淡淡地扫了柳姑姑一眼。
“当哀家看不出来吗?皇后这是故意撂挑子,不就是想让哀家知道,哀家抬举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太后在深宫中浸淫多年,杨皇后的这点心思岂会看不破。
既然杨氏想要借此威胁自己,那就干脆呆在外边好了,自己偏不给杨氏这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