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自动把她的动作理解为,他们的关系好到难以明言的程度,挑明了说:“你们在交往吗?”
她的唇瓣哆嗦着。
她的胆小实在超出谢长明的预料,可这些细微的动作也足以让他确定。
心中有些不忍了,之前是他把人想得太坏。
可满室的面包香又提醒着他,这是什么地方,狠下心来:“我是他的父亲,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有往来。”
女孩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她想说话,手指按在收银台的桌面上,用力得指尖泛白,可是身体像失去了掌控,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谢长明见惯了生死场面,此时居然也看得泛出一丝恻隐之心。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忽然,他从女孩脸上,隐隐看出几分眼熟来。
像是在哪里见过。
仔细回忆一遍,又确信自己不认识她,压下那几分熟悉感带来的异样,对她说:“抱歉。”
大滴大滴掉眼泪的女孩子,眼泪乍然落得更凶。
她那哭法实在令人不忍,谢长明不禁转过身,准备离开。
走到店里那张小桌子边,他停了停,又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已经趴在双臂上,埋着脸,只能从抖动的肩膀看出她哭得有多么剧烈。
在医院几十年,谢长明的心早已变得冷硬,此时却升出一股深重的愧疚,如同那些年,极力抢救却最终没有把人救回来,又因在心里总觉得对她似有几分眼熟,掏出提前准备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