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后悔到痛恨起自己,当时为何如此冷漠,就那样冷眼旁观地走开。
想到她此时为何如此伤心, 更责备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他眼尾泛红,深吸一口气,身形才动,正要过去,碰到桌上的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 原来是一张支票。
柏拉图的爱情名篇压在上面。
谢景和细细地叠起支票,收好, 把《会饮篇》重新放回书架上,这才走过去, 紧紧地抱住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要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他要像肋骨保护心脏那样保护她。
裴羽早在他走过来时,就让到了一边。
她心里有气,想要责备,她不知内情,以为沈宜甜是为了这男人哭成这样,可也正因为如此,她忍了下来,只希望这男人能一直如此刻般珍惜那姑娘。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恳切的眼神,把地方让给他们,自己走了出去,轻声关上玻璃门,尽量不去碰响风铃。
她在门口抹了把眼睛,想到什么,把“欢迎光临”的牌子翻了个面。
店里仿佛更安静下来。
怀里的女孩已止住哭泣,只是还有些抽噎,谢景和蹲下来,抬手想为她拭泪,快碰到她的脸时顿了顿,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抽出纸巾,再倒上些杯中的水,浸润了,才敢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去碰她的脸。
哭成这样,他怕手指都会磨得她脸疼。
那对始终流光溢彩的丹凤眼,此时含着担忧与怜爱,凝望眼前的女孩,他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柔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