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是因为他说过一句话。”谢医生身长玉立,眼底带笑,“他说,口腔,是世界上最没有风景的地方,我太认同了。”
沈宜甜吃惊地微微张开嘴。
“我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我还会不会当医生,但是我一定不会十四岁就去上大学。”他隽雅卓然,却有淡淡地落寞,“因为这意味着,我到现在为止,人生有一半时间在学医从医,往后还有几十年要继续从医,而十四岁之前又在埋头苦读,我的世界太乏味了。”
他说起跳级和上学早,在光环背后的真实经历。
往往一个班都同学还没熟悉,他又要往高年级搬,到后来跟同学的年纪差距越来越大,很难融入,大学前忙着竞赛,大学后忙着科研……没什么朋友,父亲施压,结果现在还被不明真相的人怀疑他的论文全靠有个院长父亲。
“我就说会变成倒苦水,这么一说我有点理解我爸被气晕了。”谢院长被攻讦的点也实在够冤枉。
谢景和的手指在收银台上轻轻地点了点,好像在为自己说了太多而羞赧。
沈宜甜抚上去,柔光似水地仰头看着他:“如果是这种苦水,我很愿意听,不但没有心情不好,甚至觉得大开眼界,而且像在听人凡尔赛一样有点想笑。”
“实在想笑就笑吧。”
她很可爱地笑了一下:“今日份快乐达标,谢医生呢?”
“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达标了。”他一只手被她拿在手里把玩,就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又透出些依依不舍来。
他又得回医院去陪父亲了。
刚认识的时候,就想每天与她见面,现在每天傍晚过来见她,算是实现了那时的期待,可又开始不满足,总觉得太短暂,总想和她相处更久。
每天见面时,明明前一天才见过,第二天又能见,但他们就像已然分别了好久,马上又要分别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