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陆伯父戴着老派的四方眼镜,身边还跟着好几个看起来才大一大二的学生。
“真的是你,怎么想到过来了?”陆教授匆匆对身边的学生说了句,“你们今天先回去吧。”等学生们走了,又看向沈宜甜,“是来找我的,出什么事了吗?到办公室说。”
陆教授和沈家夫妻是挚友,他们夫妻二人出事后的一年里,他多次关照,还给她找过好几个心理医生开导,直到见她走出来了,开起了店面,才没去打扰她的生活,但是让她有事随时联系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小姑娘也没来找过他,有时候他会在店门口看看,见她过得不错,也算有些安慰。
她今天突然过来,陆教授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宜甜不慌不忙地把事情跟陆伯父说了一遍,不知是不是跟谢医生相处久了,她说话也更条理清晰起来,说完才道:“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想这么做,我不想看他过得太好。”
“这么做,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陆教授有些迟疑,“你现在的生活稳定了,那件事虽然你是受害者,但毕竟咱们这边拿不出证据……”
他没说的是,一旦媒体进行报道,后续的舆论未必可控。万一林北深咬死了当时那人就是她,只怕会有不少污言秽语。
他担心这会给她带来二次创伤。
沈宜甜握着U盘的手用力到发颤。
是啊,证据,她当年始终拿不出证据,哪怕事故后,所有人都对她表现出了同情,但依然有人在暗地里说她活该,至少她就亲耳听到教导主任这样说过,就在她家的灵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