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的冲锋衣套在身上,带着具有侵占性的冷香气息,和白裙紧紧贴合在一起,隔绝外界的冷。
她又想起了那个藏匿在黑夜阴影里的少年。
尼古丁的气味被雨水冲淡,黎哩手指微蜷,抬眸,视线直直地盯着宋驭驰漆黑的眼底。她眼底被困惑的复杂情绪包裹,错愕之外,还有藏在深处的愠意。
少年的眼神凌厉,像会拉着人沉溺在蓝色海底的漩涡里。但眉毛懒懒耷拉着,浑然天成的冷与痞,更像澎湃的浪潮,有吞噬一切的危险气息。
“拿着。”他淡淡地说。
他看起来不像好人。
但这位“不像好人”的人留下可御寒的外套和伞,独自冲进雨势渐大的雨幕里。
当真个是怪人。
黎哩收回不解的视线,发上坠着的水珠同雨水一样跌落向下,蜷曲的指尖磕上衣服里冰冷的硬物。
她垂眸,借着夜晚的霓虹看清了黑色冲锋衣口袋里咯着的东西。
一张身份证。
一本记事册。
都是她的。
外面水淹霓虹,隔绝了城市的吵与闹,少年很高也很瘦,像划开急湍的雨幕,黎哩再度抬头,眨眼,看他劲瘦的身形模糊在溃发的立夏雨幕里。
他面部棱角分明,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礼貌而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