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从汀南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
别的都是次要。
她补充说:“我比较随缘。”
夜色深,户户灯光变暗,烟火气散去,玉溪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好像一键点上关机,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笼罩,唯有暗淡的路灯彻夜运作。
“那你呢?”话题都指着她,黎哩兀的转移,反问他,“那么功利的你怎么从汀南跑到这儿了?”
攻击性很强,她还不忘还以先前宋驭驰的“冒犯”。
宋驭驰掀起眼皮,懒散地也只是说:“晒太阳。”
汀南迎来台风天,未来将会持续很长一段危险天气。
前往玉溪过夏,是洗刷乌云的过程,好像从糟糕的暴雨天气走进晴朗好天。
他是这样。
她又何尝不是。
盛夏里,少年的气息很烫。
他们靠近时,他那端的热气好像要将她皮肤灼烧,好想要一点一点将她溶解。晚风吹拂过来,黎哩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着白T,干净清爽的,不偏不倚少年时。
可少年那双漆黑的眼底时常藏着一层雾气,灰蒙蒙的,像坚硬的骨骼被铁棍击打,他低着头,看起来又颓又丧。
肆意和颓败两种矛盾在他身上并存着,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黎哩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今晚,在这个时刻,她忽然好想抚平他皱起的眉。
她说:“宋驭驰,昨天的暴雨淋不湿今天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