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哩的视线落在宋驭驰那张五官峭拔的脸上。
长直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带有弧度的阴翳,五官硬朗锋利,像被上帝精心雕琢过,他脸上的每个角度都很好看。
初见时还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遥远,而今不过一个夏,她便从一个彻底的陌生人变得可以随意靠近、占据、拥有。
宋驭驰面上看着冷,可相处下来才会知道他的心是柔软的。
就像某种海底生物一样,表面坚硬,内心坚韧也柔软。
不过一个夏。
可是蝉鸣小声,蛙声散去,准高考生迎来新学期的入学上课,无不昭示着这个夏天也要过去了。
那张引坏的便利贴纸,也算功德圆满。
黎哩的视线从宋驭驰脸上挪开,她正位在电脑面前,百无聊赖地关掉先前打开的那些历史网页,她清了清嗓子,“宋驭驰,这个夏天过去后你还会回汀南吗?”
几乎是没有等待的时间,少年抬头不假思索:“当然回啊。”
“为什么?”黎哩困惑起来了。
往年放假时候他来汀南看望外婆,可如今汀南不在有他牵挂的亲人了,怎么还要这么义无反顾地回到这里。
宋驭驰不知道黎哩为何突然会问出这种毫无疑问的话,只当她此刻无聊,又是她的“随便问问”时刻,他嗤笑了声,漆黑的眼底带着些笑意,丝毫没有犹豫地回她:“你在这啊。”
她都在这里。
那他还能去哪儿。
黎哩听着他义无反顾的回答,心底像被调皮捣蛋的小孩掷来沸腾片,泡在水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冒泡声。
她怔住,无声地张了张嘴巴,又挪开视线,“那你好黏哦。”
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