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看她态度坚持,没再劝阻。他轻叹了口气,从这条长长的走廊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带着早餐和水拿过来递给黎哩,他说:“吃点吧,不然阿驰出来看见你这样会担心。”
黎哩望着他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她动了动唇,接下他递过来的那份早餐,“谢谢。”
医生说宋驭驰腹部受伤,膝盖受损,伤口狰狞吓人,但好在避开了身上的要害。手术结束,人被转进病房休养。
黎哩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下,原本高度紧张的心绪这会儿只是打开了一点的松懈的口,那些属于自己的知觉悉数回归,纷纷叫嚣着告知她,它们此刻一点都不好。
病人身上那股麻药劲儿还没过去,宋驭驰躺在白色病床上安静地在睡。
黎哩看了眼自己身上现在的状态,是她这十八年来有过为数不多的狼狈。
大码的病号服并不合身,宋驭驰失血太多,他露出来的皮肤都透着惨白,阖起的眼下是倦意和疲惫,好像只有到了这一刻,他才能好好地休息。
黎哩轻吸了下鼻子,她走出那间病房,关门时也是极尽的小心,很怕吵到里面人的休息。她抬头望着张叔,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便主动地说:“能麻烦你送我回一下酒店吗?”
她解释:“我想回去换身衣服,不想他醒了后看见担心。”
张叔早想对她说这话,这会儿自然没有什么意义。
这里的医院距离黎哩订的酒店有些远,车里,只有黎哩和张叔两个人。黎哩经历了昨天的那一遭,像消耗殆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她低着头,没说话,张叔也不打扰地专心开着车。
一时间,车里有种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