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昏沉,黎哩咬着舌尖,垂靠在大腿旁的胳膊掐着手心,刻意保持头脑的清醒。
肩膀耷拉着靠在墙边,有层水意浸到白色礼服中。
也是这一刻起,在这么短暂的接触中黎哩感受到:宋驭驰讨厌她。
也是,曾经的她那么决绝地对他。
廊道上清空,黎哩的胸口沉闷到有些呼不出气,心口的甬道也如同有碎石滚过,那一层完好无损的外壳下是斑驳的影子。
黎哩深刻认知到,今晚过后,他们不会再有联系。
或许是私心太重,又或是酒精影响着大脑神经的思考,一向干脆果断的黎哩此刻没了先前的那般决绝,她张了张嘴巴,喊道:“宋驭驰,你能带我一起出去吗?”
那三个字,在她心底盘旋过无数次。
是藏在最深处的秘密,更是难以开口,无解的缘。
朦胧的眼前,黎哩似乎看到他停了下来。四年的时间,那个清瘦的少年蜕变成熟,直直地停在原地,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他应该是要拒绝?
可是真的好疼。
黎哩轻抽了口凉气,像缺水的鱼儿一样脱力,所有的力气都靠在那堵白墙上,她眉头也不安地皱了起来,声音很小也很轻,透着痛苦的音。
是真的好难忍,她说:“我疼。”
意识陷入昏迷之际,她感受到有人靠近,清洌的气息陌生又有些熟悉,久违地像在梦里闻到过。
湖面的冰破碎,黎哩好难得地又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