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
烟淼以为自己会睡得不安稳,但当脑袋枕上枕头身体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时,困意铺天盖地般袭来。
迷迷糊糊中知道是药效没过的原因,这一觉睡去再睁眼估计是明天中午。
她捞过旁边空闲的枕头搂在怀里,弓着背调整到最有安全感的睡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
闻泽将行李箱给了酒店管家帮忙转交。
夜阑人静,他却没有丁点睡意。助理开了新的房间,闻泽坐不住,走到尽头延伸出的露台抽烟。
山里温差大,到了晚上,山间吹来的风拂在脸上带有裹着泥土和植被清香的凉意。
但这并没有驱赶闻泽心中按捺的烦躁。
直到转身进屋捞起搁在茶几上的房卡,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躁动的情绪才渐渐平缓下来。
烟淼的睡相比闻泽想象中的还差,枕头掉在地上,拖鞋一边一只,手臂和大腿压住被子,身体一半暴露在空气中,好在睡裙裙摆没有因此掀起。
掖好被子没一会儿,烟淼又当着他面踢开。已经数不清是今晚第几次掖被角,他轻轻撩开糊在烟淼脸颊上的头发,额头和鬓角没有汗水,说明她不热,只是单纯喜欢踢被子。
夜灯关闭,遮光帘拉得紧密严实。他在黑暗里静静地凝视着睡梦中的人。
过了很久很久,室内的黑暗褪了一层色变得灰白时,闻泽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艰难地将视线从烟淼脸上挪开,掏出手机看了眼,凌晨五点二十一,回去还能睡一会儿。思忖间,目光又自然地落回在她身上。
闻泽走近,俯身牵起她的胳膊塞进被子里。
烟淼陷入光怪陆离的梦里,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像是从现实传来,画面也在这时陡然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