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很久,直到一滴雨水砸在头顶,才转身回房间。
散落一地的烟灰被夏天暴烈的雨水冲刷后消失殆尽,只留下没有痕迹反着水光的地板。
雨越下越大,风裹着雨噼里啪啦往窗户上砸。烟淼瞄到桌上的快递盒,盒子很大,体积只比一箱牛奶小一点,拿在手上也沉甸甸的,外面被胶带封了一层又一层,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烟淼最近毫无购物欲,只买了一副睡眠耳塞。
她用钥匙划破缠得很紧的胶带,还没完全打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扑面而来。
烟淼下意识扔开,盒子里的死老鼠滚了出来。下水道腐烂的尸体味迅速充瞒整间卧室,烟淼捏紧鼻子,但这股味道怎么也甩不掉,像钻进皮肤污染了整个身体。
烟淼哇地一声呕出来,没消化完的面条吐了一地,越吐越止不住。
最后吐到胃痉挛,吐出胃酸和胆汁才堪堪收住。
烟父烟母是晚上回来的,一进玄关烟母就闻到了臭味。
她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没找到源头,最后上二楼轻轻敲响烟淼的房门,里面没有动静。烟母到家时看了眼时间,不到十点。
“淼淼,你睡了?”烟母问。
里面没人回答,烟母退远,门缝里漆黑一片,没有光透出来,看来是真的睡了。
她转身下楼,跟烟父抱怨臭味。
烟父有鼻炎,鼻子不宁敏,但嗅了嗅后道:“是有股臭味,今天先不管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