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落脚处他偏爱林书别院,从浴室出来,闻泽用毛巾擦头发,就着冷水吞下白色镇痛药片。
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偏头痛加剧,药量增加了二分之一。他打开笔记本回邮件,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晚夏的天亮得早,刚刚五点过天空已经由深黑转为灰蓝色。
闻泽干脆接着审议秘书发来的董事会提案,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忽然跳跃进来,屏幕下角显示A市时间八点半。他阖上笔记本,捞起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相册。
照片里的烟淼笑得比透进来的阳光更生动活泼,闻泽指腹轻轻地贴在屏幕上,像是隔着手机触摸真实的她。
那个时候的闻泽醉心于学术,对于烟淼胆大妄为的偷拍行为反感至极。如果重回那日傍晚,闻泽想自己一定会转脸看镜头的。
闻泽退出相册,走到衣架前将西装外套取下,拿出兜里的烟盒,薄唇轻咬住。一边点火一边走到窗前拉开帘子,让更多的阳光倾洒进来。
烟燃至三分之二,闻泽抬手垂眼,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号码,然后按下拨通建。
五天没见,他想听听她的声音。
烟淼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七点半爬起来洗漱,借口去吃油茶独自前往小区背后的诊所。
她到时医生刚开门,卷帘门还没完全升上去,烟淼迫不及待地往里钻。
医生套上白大褂问:“哪里不舒服?”
烟淼:“头疼,睡不着。”
医生坐回诊位,用下巴示意,“手放上来。”
桌上有一个小枕头,烟淼将手腕搁在下陷的凹口处。
“左手。”医生说。
烟淼换了只手。
医生把完脉问她:“具体哪里疼,给我指一下。”
烟淼捂住脑袋,认真思考后:“也不是疼,就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