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了?林戈那小子到底行不行?”谢父焦急地问,恨不得把谢怀玉手上的战报抢过来自己看。
“京口守不住了,准备收拾东西跑吧。”萧风灼把那封几日前的战报随手递给谢父让他自己看。
许是对结果早有预料,这几日谢怀玉的身体一直是萧风灼在管,他自己缩头乌龟似的躲着不出来,萧风灼也不逼他,带着路舟雪从城外的军营堂而皇之地搬回了谢氏府邸,有条不紊地替谢怀玉处理着政事。
只是他到底不是谢怀玉本人,说话做事都大相径庭,又无意遮掩,府中上下都在议论他们公子去京口一趟回来性子都变了,没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谢父叫萧风灼一句话说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忙接过战报一看发现萧风灼是在唬他:“胡说什么?这不是守得好好的?”
然而萧风灼还真没乱说,算算时间,这会儿巫咸人的先锋应该快到临安城下了。
萧风灼淡淡地反问道:“这是五日前的军报,粮草告急,有修士助阵,你觉得在仙人的法器手里,北府军肉体凡胎能撑多久?一日?两日?这会儿巫咸人怕是已经要到城门口了。”
“怎会如此啊……”谢父沉默下来,他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年轻时的胆气了,他知道自己儿子从来不会胡言乱语,可是私心里却不愿意接受事实,然而事关家族命运,由不得他不信,“怀玉,你可有办法?”
“楚昭离走之前留了三千重甲军在京郊大营,我去调兵,你替我疏通各处,另外,千万拖住萧翎。”萧风灼边说边往外走,过去当然没有这个插曲,莫说兵了,就连战前准备都没有。
“好,为父这就去发叫上李家的太姥爷,必不叫你有后顾之忧。”谢父没有质疑儿子的对策,很快应下来,换了一身官服,颤颤巍巍地在下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临上马车前又忽然回头,认真地看着正要和路舟雪骑马出城的萧风灼,苍老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他说:“怀玉,若是谢家无法保全,你便先保全自己。”
即便是在朝堂上雷霆手段,视家族荣光胜过一切的谢父,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尚且要软下心肠,这才是真正的父子啊,萧风灼想着,他点了点头,乖巧道:“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