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詹荣义脸上有些松动,她继续说:“这样吧,您先不说怎么做的,就讲讲……您是怎么盯上那苏家的。我听说苏老爷子生前节俭低调,是个不轻易显富的主啊。”
听女人主动打开话匣,还一副淡定自若真的想听故事的样子,他犹豫着,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女人拂袖而去,这饭估计也吃不下去了。
“我年轻时到J国打工讨生计,先是在矿上做苦力,做了几年慢慢熟练了,对水电工程勘测都有了一定经验。矿主看好我,让我娶了他女儿……”
“是现在的詹夫人吗?”苏俊琳故意八卦地停下夹菜的手。
“……是的。”
“嗯!詹爷!”她笑着竖起大拇指,大声夸赞,“想不到詹爷这种背信弃义的人还能对夫人如此深情啊。”
面对她的故意挖苦,詹荣义心里气疯了却还是赔着笑脸附和地笑了两声。
苏俊琳早知道他难搞,能攀上那么多政界官员,城府和忍受力肯定不是一般人。她只能冒险攻击他的防线,格泰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步,离她更近。
“……后来,老矿主身体不好,没几年就过世了。矿上效益不好,挖出来的杂质也比较多,工人都吃不上饭。是苏……”
“苏老爷子。”她抢先提醒,不想让詹荣义用不敬重的称呼。
“对对……苏老爷子!是苏老爷子来矿上慰问,发了抚恤金给工人,还让我们多忍耐忍耐,日子会有好转的。然后我就开始注意这苏老,他是有名的生意人,又是搞慈善的,要是能跟着他做事,钱有了,名声也有了。”
“一举两得是吧?”苏俊琳嚼着肉总结。
“对。没多久我关了矿去投奔他,他一开始不愿意收我,我就求他。他心软,就开始安排我在福利院、修道院里打打杂,搬搬货。我看着他坐在小车里,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车,但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保护,众星捧月一样。他那么有威望,又有钱,却把我安排在这里打杂……”
“……所以你就起了贪念?”
詹荣义突然噤声,苏俊琳端着酒杯刚喝了一口,好奇地等他回答。
他快速反应过来,谄笑着:“没……没有,那倒不至于。”
“那你为什么要至他于死地?还要放火烧了他家?”她快速发问。
“那谁让他……”
詹荣义刚想说,手顿在半空,然后慢慢放了下来。
“苏小姐,这后面的事能不能不讲了?”
差一点。
她脸色一变,放下酒杯:“真没意思。”
“……”
“吃菜吃菜!”詹荣义笑着转动桌子上的硬菜到她跟前。
苏俊琳双手抱胸不为所动。
“这样吧詹爷,明天早上十点,如果我没有收到您名下所有公司的权利移交书,那……我会常去西郊看您的。”
西郊……西郊公墓。
詹荣义立刻起身拦住她:“苏小姐,您这是何必呢?”
“詹爷没把我当朋友,那就要按利益办事了。我本来还想着,如果詹爷肯交我这个朋友,我吃肉,您至少也能喝上汤。可现在看来……”
“当!当!当然把苏小姐当朋友了!苏小姐要是没把我詹某当朋友,也不会瞒着那两位公子小姐来找我啊!”
他伸手抓着苏俊琳的手腕,让她一阵犯恶心。格泰上前一把打掉他的手,詹荣义眼里瞬间多了股戾气。
只是就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小姐,您先坐。我这还有菜没上呢!”
他哄着苏俊琳转身回到位子,得知格泰武力值可能不低后,瞟了一眼门外的保镖。
“苏小姐多有得罪,不是詹某人我不说,确实是这段往事,不能提啊。”
“戴天佑,你以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别人不知道的?”苏俊琳冷笑怒斥。
听到自己昔日的名字,詹荣义最后一条遮羞布被扯下,一屁股跌到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