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源不动声色地切下一块牛排,他是故意试探祁正光,听他语气,如果正面翻脸必定会两败俱伤。
“最近Y国不是对维格斯颇有微词嘛,我听说有不少议员提出要让维格斯退资,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是当仁不让的第一责任人,祁总扶持维格斯至今,总不能让您承担损失吧?所以提前请这顿饭,当然算是我招待您了。”
祁正光冷脸听完他的一番话,猝不及防地换上了笑脸:“我竟不知道杭总有这么一番苦心,是我心胸狭隘了,自罚一杯。”
杭源保持微笑看他灌下一杯,只抿了一小口。
“你可别怪我,我最近听到太多不太能入耳的东西了。”祁正光压低声音,“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我在,维格斯就绝对不会倒,不仅不会倒,未来还会延续今日的辉煌。”
祁正光暗示杭源,外界对两人的对立议论声很大,只有通力合作才能共赢。
杭源没说话,只是笑笑。
他顺势继续说:“现在外界对我们的关系有太多猜忌,实在不利于祁家为维格斯奔走。不如这样,这一次维格斯四周年典礼,你和小纭顺便就办一场订婚典礼,一是完成两家婚约,二也稳定外界对我们两家的议论。你放心,我来办,这会准备都来得及!”
祁正光说着就要起身,杭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声制止了他。
“祁总,虽然我们都是商业世家子弟,利益至上是理所当然的,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酒店牺牲掉我的婚事。”
祁正光就等他这句话,厉声道:“那杭总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和祁家联姻?你已经把我们祁家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三年了!”
杭源觉得可笑,三年才憋出这句质问,只不过是时机没到罢了。
“祁总不用这么上纲上线,联姻本来就并非我愿,如果非要觉得我拂了祁家的面子,我可以以别的方式补偿或者促成两家合作,不一定非得是联姻,这又不是旧社会了。祁小姐金枝玉叶,我自认高攀不上,祁总还是别让令妹下嫁了。”
祁正光饶有兴致地冷哼:“小纭深受家里宠爱,又等了你三年,整个商场都知道。杭总说说看,打算如何补偿她呢?”
祁家和杭家的最大共同事业就是维格斯,祁正光有备而来,只等杭源退让。
“令妹等了我三年,我实在惭愧。”杭源斟满酒,“只能帮她另觅良人,我愿牵线搭桥,给她找个更好的归宿。”
“杭总说的倒容易,小纭和你有婚约的事人尽皆知,现在又遭你背弃,还怎么另觅良人?”
杭源不慌不忙地格挡:“真爱,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杭总在拿我寻开心吧?真爱?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谈真爱?杭总果然还是年轻人啊!”
“被利益蒙了眼的,想的都是钱权,哪还能看到真爱?”杭源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
“……”
祁正光咬着牙笑了:“那祁家呢?杭总又打算怎么补偿?”
“这得看祁总想要什么,只要我给的起。”杭源说得云淡风轻。
祁正光心里直呼精彩,球踢回了自己这里,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两人同时眯起眼,对方在想什么都心知肚明。
“那我恐怕是给不起了。”
祁正光着急了:“杭家这些年的底子积攒地也不少,哪怕没有经营权,也照样获得分红,能拿多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原来祁总想要的是维格斯的经营权啊。”
杭源佯装刚刚才知道,大声重复了一遍祁正光的贪婪。
祁正光一愣,脸上有些难堪。
杭源假装为难:“可维格斯最近的经营危机就是祁总间接带来的,我怕经营权如果给了祁总,国内的那些股东恐怕是不会答应。”
祁正光听他语气,似乎有可以商量的可能。
他换了个姿势重新坐下:“这点完全可以放心,我会让新的投资血液进来,让维格斯彻底成为Y国独资产业。那时候,现在的这些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