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是他需要用请求的方式才能拥有的。
她一直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
许佑宁眼眶酸胀,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
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让宋季青给穆司爵打电话,让穆司爵赶回来,他们高高兴兴地团聚就好了。
她为什么非要给穆司爵惊喜呢?
现在好了,穆司爵不一定惊喜,但她哭了是铁一般的事实。
许佑宁是缓缓睁开眼睛的,在穆司爵看来,就像奇迹发生一样。
时隔四年,他终于再一次看到那双另他魂牵梦萦的眼睛。
但是,在他的印象里,许佑宁的眼睛是灵动的,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像生活在深林里的小鹿的眼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哭得通红,蓄满了泪水。
有那么一两秒,穆司爵的大脑再次陷入空白,除了心底一股尖锐的疼痛,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过了片刻,“许佑宁醒了”这个认知,终于冲破一层层由空白布成的障碍,击中穆司爵的大脑。
穆司爵终于意识到,许佑宁醒了。
但是,心口的地方,好像被一团棉花塞住,他的声音、他的呼吸,全都变得艰涩困难。
“佑宁……”
穆司爵的喉咙像架着锋利的刀片,只能叫出许佑宁的名字。
“老公,”许佑宁挤出一抹笑,哽咽着说,“抱抱我。”
穆司爵看着许佑宁,感觉她的声音、样子,甚至是她这个人,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
不是梦,不是幻境,她真的醒了。
穆司爵仿佛受到一波狂浪冲击,他什么都来不及想,也来不及顾虑任何事情,猛地俯身下去,抱住许佑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他需要真实地感受许佑宁确实已经醒了。
“佑宁……”
穆司爵的声音比刚才更加艰涩,透着不安,许佑宁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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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佑宁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又开始刺痛。
他等了她太久,如今她终于醒了,反而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用最原始的力量感受她的存在。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让穆司爵安心,告诉他她真的醒了,她再也不会一睡就是四年。
她还想告诉他,以后,他们一家三口会生活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但是,许佑宁还没来得及煽情,就感觉到呼吸困难——被穆司爵勒的。
哎,念念都记得宋季青的“医嘱”——不能太用力地碰他,穆司爵怎么还不如一个四岁的孩子呢?
不过,有生之年能看到穆司爵失去理智的样子,也算值了。
许佑宁只好拐弯不走煽情路线了,咳嗽了一声,说:“司爵,你先松开我,我有点难受——呼吸不了。”
穆司爵如梦初醒,松开许佑宁,但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