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来,她一直用这样的声音责骂甚至是迁怒黄馥娅,终成了黄馥娅的噩梦。
黄馥娅浑身冰冷,机械地挂了电话。
她不停告诉自己,现在已经比小时候好多了。
小时候,她无处可逃,只能忍受,还要一边心疼自己濒临崩溃的母亲。
现在,她至少可以离开妈妈,在她又发出那样的声音时挂断电话,找回自己的平静。
所以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
馥娅,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可以通过自己获取了,不需要通过妈妈……
这么想着,黄馥娅的眼泪却还是簌簌而下。
这就是司易风想看到的。
司易风太了解她妈妈了,他透露她身边有了一个年轻人,就是想通过妈妈来让她意识到——选择陆西遇,她会面临怎样的折磨!
她不可能告诉妈妈,陆西遇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否则,她妈妈一定会缠上陆家。
她不愿意让陆家看到自己的不堪。
那么,她就只能承受妈妈的折磨。
而这样的折磨,因为从小承受了太多,已经成为她的噩梦了。
司易风以为,只要噩梦袭来,她就会清醒,就会放弃陆西遇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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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
小时候因为妈妈,因为破碎不堪的家庭,她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
因为她没得选,毕竟逃离这个家庭,她无法独立生活。
现在,她终于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了,怎么可能因为糟糕的家庭而妥协?
司易风不爱她,也不了解她!
黄馥娅深吸了一口气,擦干满脸的泪水,去浴室洗漱。
她没有忘记相宜还在等她回电。
她敷了一张面膜,才拨通陆相宜的电话。
这时,陆相宜八卦的热情已经消散了不少,注意力都在黄馥娅身上。
她听出黄馥娅的声音不太对劲,问道:“馥娅,你怎么了?”
黄馥娅笑了笑,“没事啊!”
哪怕对她不了解,都听得出她的勉强。
陆相宜没有放弃,继续问:“馥娅,你是不是不开心?”
黄馥娅有些意外。
边界感,是被如今的人们挂在嘴边的一个词。
如果她是陆相宜,察觉到对方的回避,她就不会追根问底了。
但现在,她能感觉得出来,陆相宜是纯粹地关心她——这种关心不带任何窥探欲,就只是一个人发自内心地关心另一个人。
她对人的防备,一下子卸下来了,“嗯”了声,说:“家里有点事情。”
陆相宜担心是因为司易风,那她还可以跟馥娅聊聊,开导开导她。
是家里有事的话……
她记得爸爸说过,黄馥娅的父母感情不好,她小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不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