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妈妈不爱她,但她一直以为,妈妈至少拿她当女儿对待。
今天她才明白,她只是一个工具,用来维持妈妈最后
的体面。
这二十多年,妈妈一直拉着她,等爸爸回心转意,回归家庭。
妈妈付出的等待、牺牲的时间都太多了,离婚早已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谁劝她离婚,都是在告诉她:她多年的坚持和等待都是错误的。
而她一个工具,一个承载着妈妈全部的希望,应该陪着妈妈等爸爸回归家庭的工具,敢让妈妈跟爸爸离婚,那就是想要妈妈的命。
所以她挨了一巴掌。
妈妈从来没有把她当女儿,所以她打她的时候,只是在冲着一个不听话的工具发泄。
妈妈大概没有想到,她这个工具是有痛感的。
她一点都不心疼她。
水很快不冰了,黄馥娅拧开喝了几口。
她花了一点时间调????????????????整好心情,然后投入工作。
偌大的公司,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办公室亮着灯。
一阵忙碌后,黄馥娅的心情愈发平静了。
她不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而是她知道,这样的忙碌是有回报的。
她的工作,不像那两个跟她血浓于水的人,总是对她的付出和牺牲视若无睹,或者视作理所当然。
她努力工作,至少能得到物质上的回报。
十一点多,黄馥娅关了电脑站起来。
她忙得太满足而忘了脚上的伤,迈步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嗷”了一声,换上一双平底鞋回家。
家里一如往常有点乱,但对她来说是乱中有序。
她像海底生物一样游到客厅,倒在沙发上,纤细的长腿搭着沙发扶手,一头乌黑的卷发铺开,有一半垂到了地毯上。
幽暗的灯光中,她雪白的脸有一种脓丽复古的美。
浑身散发着一种随意的妖娆。
很是勾人!
她浑然不知,自顾自地闭上眼睛,允许自己全身心放松。
忽然,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这种时刻,被她称作“自愈时刻”,她一般不会看手机消息。
以前,哪怕是司易风在这种时候给她发消息,她都不理会。
但今天,莫名地,内心有一股力量,驱使她把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