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凤鸾眼睛一动不动，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床帐，心中的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不知道自己捡回这条命，多活了这几年，到底有什么意义。也许，当初死在了那个夜里，也是一种解脱。

“凤儿，你好好歇息吧，我一会儿让人准备水，你歇够了再沐浴更衣。”二皇子极尽温柔的摸着左凤鸾的脸，神情中满是不舍。

这几年，都是这个女人陪伴在自己身边。

自从那晚救了她之后，左凤鸾已经成了没名没姓的人，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个人，没人知道左凤鸾的真实身份。只当是二皇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女子，是养在府里的禁脔。

二皇子见左凤鸾一直没有说话，站起身便准备离开。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左凤鸾伸手抓住二皇子的衣襟，转过头看着二皇子问道。

从前，左凤鸾也问过这个问题。每次，二皇子都没有直接回答过，这次，二皇子竟然神色认真的说道，“我心悦你，凤儿。”无关朝堂，无关左相府，无关任何人与事，他中意这个女子。

“我知道了，谢谢殿下。”左凤鸾轻声说着，松开了手。

二皇子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去，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左凤鸾呆呆的看着床帐，心中不停的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家国天下，权势倾轧，人活一世到底什么最重要？

她要怎么做？是眼看着二皇子真的走上勾结胡族的路，还是…想到那个可能，左凤鸾先瑟缩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是冒出来的那个念头怎么也止不住。

左家没了，但是她一点都不恨元宁。

元家当初跟左家一样惨，这一切都是左家害得，人家来报仇也是情理之中。她也想过复仇，但是却又觉得师出无名。当初，父亲不顾她的意愿，撇下母亲带着她出挑，却又在遇到危险时，用她威胁元家后人，让左凤鸾心如死灰。

唯一牵绊的亲情好像一夜之间都失去了，她如今除了二皇子，什么都没有……躺在床榻上呆呆愣愣的听着外面的响动，这个曾经的天子娇女无比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选择。

同时，尚书府里有客上门，是郑家人。

郑新梅正在房里逗弄儿子，就听身边的丫鬟来报，说是娘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