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欺负的人不只是他,只是当初他一心以为栗迟昕也会跟自己一起打职业,自作主张地问了俱乐部能不能多签一个人。俱乐部满口答应,哪知最后发现他们给出的合同完全是霸王条款。
他可以被人欺负,但栗迟昕不可以。
俯身给他盖好被子,顺手抽出平板,就看见上面的备忘录里记满了今天比赛的重点。估计最后一场的时候实在太困,没有坚持下去,笔迹拖了长长一道在末端。
红色全出了他觉得其他战队较之前有变化的战术,蓝色字迹标着今天比赛处理不够好的地方,黑色草草写着最后团灭的原因,甚至截了直播时的地方用荧光黄色标出了六场比赛的跑圈路线,并且简单模拟了非天命圈时要怎么转移。
比赛休息期间字迹相对工整,比赛途中记录的东西虽然潦草,但依旧整洁而好辨认,字如其人,看到这字,仿佛能想象到他趴在床上一笔一画记录的模样。
也难怪他家卢老师偶尔感叹说栗子着孩子不学习真的可惜,就这样的精神头放在学习上,那可不就是清北的料?
认真归认真,可瞧瞧这满头大汗……明天不能再让他这样了,照这样下去病哪里还能好?
牧野合上平板放在床头,关掉灯,坐在自己床上,在黑暗里看着对床的小不点儿粗声呼吸。
鼻塞不好受,呼吸都不顺畅。栗迟昕双唇微微张着,用嘴代替鼻子深深呼吸。
牧野攥紧了床单,心里唾弃了自己千百次后,起身,站在栗迟昕床边,照着那粉嫩中又有些干燥的肌肤倾身而下,蜻蜓点水般停留了数秒,心虚地躺回自己的被窝。
第42章 chapter 42
这天晚上, 栗迟昕做了个梦,不是那种有颜色的,是个正儿八经的梦。
梦里他还是那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在亲戚家的网吧里偷偷上网, 屏幕上自己操纵的角色一蹦一跳的, 耳机里冷不防传来队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