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种种者自不必说,一番喧闹嘈杂之下,原本诡异且莫名的气息仿佛是被冲散。而在后半夜中,在这临时被设置的监狱里,诡异事情与童谣同样未曾再出现。
但这并不代表一切便安静与平复下来,再没有意外。
丞相府上,刘屈牦同李广利依依惜别。确认过眼神,显然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有眼睛隐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底,并且记录。
做为军旅之人,纵使是同帝国双璧不可同日而语的军旅之人,李广利本应当对此有所察觉。
只是仿佛是有什么遮住了眼蒙蔽了耳,以致于刘屈牦也好李广利也罢,俱皆是对此一无所觉。
没有半点的查探。
影影绰绰间,周遭的一切仿佛尽皆是在被扭曲,被拉长,被变幻成全然不同的形态与模样。
张扬着狰狞的阴影与触角,一点点的对这帝国的心脏做出蚕食。
然而这俩人却似乎沉浸在大事降成的喜悦之中,又或是酒意上头,便连思维与思想同样变得迟钝。
“还请君候能够于陛下面前早日进言,早早地以昌邑王为太子,将国本早早定下。”
值此卫太子虽然起兵,却流亡在外。而朝野上下,则是在君王举起的屠刀下惶惶然不可终日,不知当如何是好之际,李广利本应当谨言慎行,极力将卫太子打落到谷底。
不过李广利显然是高兴,太高兴了。
兼之喝了点小酒,酒意上涌。于那分明是再诡异与莫名不过的目光及氛围之下,便将心中深藏已久的话语,对着前来送行的刘屈牦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