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姬鼓动你父,欲要改立赵王如意将你废掉之时,你不觉得我恶毒。”

“怎么现在我儿登基成为皇帝,我不过是处置了一个小小的戚姬,我儿竟觉得我恶毒?”

“莫不是忘了,戚姬对你我母子二人的迫害?还是我儿当真是如此天真的以为,今日胜利的若是戚姬与赵王如意母子二人,你我便有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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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自来强势的母亲似是在话语与道理一点点扳碎了在同眼前的亲子去讲,只是那叫老皇帝附身却又似乎全然无法控制言行、行为及动作的惠帝刘盈虽是目光在躲闪,却又好似是有几分不以为然的。

“我与如意同父异母,乃是至亲的兄弟,何至于此?”

老皇帝听到了身体的主人惠帝开口,说出如此的言语。

只是很显然,这并不是终结。

因为于吕后的目光之下,在这本应当再是亲近与血脉相连不过的“母亲”的目光之中,惠帝摇头。仿佛是极失望,又似乎是极具报复意味的轻笑,而后长施一礼,摆手道:

“以后内外诸事,还请您多加费心。”

“修齐治平,我虽是您的儿子,是刘氏的大宗,可连幼弟的性命及其生母尚且无法保全,又何谈治理天下,使百姓安居乐业?”

“您的思想与抱负并不止于此,儿臣惟愿,您能够长乐无极,福寿安康。”

“至于过后的事情,留待后人评说。只希望自此以后,您只当没生过我这儿子便是。”

一言一行,一字一句,竟似乎是要同给予其生命的生母划清界限。

吕后无言。

只是目光静静地看着惠帝,却又好似是要透过这皮囊,看到那内里的灵魂。

看到那内里的、属于老皇帝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