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弱呼吸着女人身上的甜香,疲倦地闭眼,“对啊,你也去挑吧,我很乐意祝福你新婚快乐。或者,你祝福我和别人终成眷属也可以。”
“小九,”姿容高洁无垢的女人贴紧殷九弱,沾湿的眼睫拢成深暗的晦色,她一字一顿道,“只有我能嫁你。”
“呵,随你幻想吧,”殷九弱视线掠过女人那颗雪白肌肤上的惑人红痣,漫不经心笑说,“骗我可以,别骗自己。”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只有温泉水哗哗作响,温温热热的雾气熏腾上升,甜香与药味交织。
之后擦干殷九弱的身体,换上新制的衣衫,扶清全部亲力亲为,就好像那些击溃真心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没有背叛没有欺骗。
仿佛她们依旧是师徒,还是即将成婚的新人。
卧室里的铜镜前,扶清素白玉手拿着骨木梳,一遍遍为殷九弱梳发,再簪上鹤雪峰上青竹所制的簪花。
铜镜里映出两人贴近的模样,女人凄清的凤眼抛出冷淡的妩媚,薄唇紧抿,有种不可侵犯的高贵。
“小九,想梳什么样的发髻?”
“随便吧,你喜欢就好。”
扶清轻声叹息,她鬓发半湿,肤若凝脂,薄纱下细腰不盈一握,腰窝攒着水珠,如那清透多汁的荔枝。
殷九弱只冷漠地给出一个空洞阴冷的侧脸。
那一日扶清刺穿的不止是一具身体,而是那颗她虔诚奉上的真心。
淤积的欺骗如幽冥利爪,早已将她们的缘分撕裂,永无再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