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与她成过亲,与她海誓山盟,与她矢志不移吗?”
殷九弱摇摇头,像是在笑「忘机」的自以为是,又在笑自己以往的愚蠢痴心,“前尘过往都付作谈笑。”
都付谈笑?
小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她们的过去全部抹杀。
她总以为小九只能依靠自己,会永远依赖自己,却不曾想过小九也有长大的一天。
小九会越走越远,身边有越来越多人的陪伴,不再有自己的位置。
扶清默默地看着殷九弱,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心里有什么笃定的东西慢慢坍塌了,是她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心念。
她以为小九失去自己会痛哭会无措,其实小九哭完,就会来到更温暖美好的地方。
而只有她留在冰天雪地里。
会痛哭的人其实是她。
庭院里的树木生长又凋零,从秋意浓浓变作萧疏枯瑟,循环往复不过瞬息。
这般的萧瑟恰好与扶清眸底的凋敝重合。
“你可不可以不成婚?”
“为何?”殷九弱乌浓的眼睫微颤,语带戒备。
“因为还有人在等你。”
“你说你师父吗?”殷九弱无奈地笑,心里的戒备不减,“我马上就要与别人红烛共枕,她再等下去,又是何等不堪?不如就当我死在那场大火里,她高坐三十六重天,我再得良人与良缘,两全其美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