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没空,但明天早上会在,你要拆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可以带你去拆,要去吗?”
两个人没有对视,关严雪专注手头的事,头低着,任穗箐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头发和两只不露端倪的耳朵。
问题不是很难答,任穗箐做梦都想把这些烦人的东西踢掉。
她这半生大伤小伤无数,哪一次像这回这么娇弱了?这些黑历史一样附在她脚上的东西,她早都想拆掉了。
只是这种想法冒出过很多次,任穗箐一次都没有付出过行动。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关严雪吗?
任穗箐没琢磨明白,现在要被迫琢磨明白了。
关严雪主动提起了这事,强迫她面对和选择。
任穗箐不傻,她知道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只要她选了不合关严雪心意的结果,她们之间很可能就这样结束了。
关严雪抬头了。
任穗箐看着关严雪漆黑又冷静的眼眸,立刻把“很可能”这三个字划掉。
是一定。
于是任穗箐左顾右盼,烦躁抓狂,想发一通脾气,想把穆亦嫣逮过来揍一顿。做什么都行,只要不让她纠结在这上头就行。
可不论任穗箐怎么狂躁,关严雪都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两只手抓着轮椅的扶手,将任穗箐困在里头,让她无处可逃,不得不面对。
她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任穗箐将自己的手从发胀的脑袋上撤下来,抬眸看着关严雪,遵从内心的心声,扭捏道:“再……再等几天吧,多养养……”
关严雪笑了,很浅一抹的笑。
任穗箐看着心里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沉重了。